羊续悬鱼拒贿—中华历代廉吏故事集之羊续

    中华姓氏网 2008年11月3日 万家姓

羊续(公元142—189),字兴祖,东汉时期太(泰)山阳平人。他的祖先七代都曾任二千石级别的公卿或校尉。祖父羊侵,汉安帝时任司隶校尉。父亲羊儒,汉桓帝时任太常。羊续因为是忠臣子孙受拜郎中,离任后,被征辟到大将军窦武的幕府任官。窦武后来犯法被治罪,羊续也受牵连,被禁锢十多年不许做官。他在家中闭门不出,潜心读书。党禁解除后,被征辟至太尉府任官,后升为庐江太守。

中平三年,朝廷拜羊续为南阳太守。当时的南阳,是个富裕之邦,吏治腐败,奢侈、贿赂成风,周围有6个县都被驻守江夏(今湖北武汉)的叛军所占领,前任南阳太守秦颉也为叛军所杀,形势相当严峻。羊续受命于危难之际,他进入南阳郡界内,便化装成平民走小道,仅带一名随从,了解各县情况,询问风俗民情,各县的令长贪猾还是廉洁,官民善良还是奸邪,他都有了清楚的认识。一上任他便大刀阔斧地清肃政风,平定叛乱,纠弊补偏,兴利除害,深得老百姓的爱戴。

郡丞为了与他联络感情,送给他一条名贵的大活鱼。羊续十分为难,他想,如果不收,有可能扫了郡丞的面子,况且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如果收下呢,又怕别人知道后也来效仿。于是他灵机一动,将鱼收下,但是他不吃也不送人,而是将那条鱼“悬于庭”。果然,郡丞认为羊续收下了那条鱼,不久,又送鱼来。羊续便将上次悬挂于庭院中的那条鱼指给郡丞看,以此谢绝了郡丞。郡中官吏惊奇震恐,都被他所慑服,再也不敢来送礼。百姓争相传颂他的事迹,打心眼里敬佩这位新来的太守。

从此羊续就有了“悬鱼太守”的雅号,“悬鱼”便成了为官清廉的典故,常被征引。如唐人颜萱诗“悬鱼庭内芝兰香,驭鹤门前薜荔封”;宋人徐积诗“爱士主人新置榻,清身太守旧悬鱼”。一千多年后,明朝民族英雄于谦有感此事曾赋诗曰:“喜剩门前无贺客,绝胜厨传有悬鱼。清风一枕南窗外,闲阅床头几卷书。”

后来扬州黄巾军攻打舒城,放火焚烧城郭,羊续调发县里二十岁以上的男子,都发给兵器上阵,年幼体弱者,让他们全部担水灭火,共调数万人,齐心奋战,大败敌兵,庐江郡界内得以平定。此后戴风等人作乱,羊续又率兵将他打败,斩杀了三千多人,活捉了首领,深得民心,也得到了朝廷的嘉奖。

羊续政绩突出,却一点也不居功自傲,一点也不追求享受,依然穿粗布旧衣,吃简单的饭菜,坐破车,骑老马,室内没有任何摆设,甘愿固守清贫,并由此引出了一段羊续拒妻的千古佳话。当时独身一人在城里做官,家眷却一直住在乡下,过着俭朴的生活。听说羊续官阶越升越高,妻子便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来到南阳寻夫。满以为羊续见了他们母子俩会喜出望外,笑脸相迎,一家人也将会过上幸福团圆的好日子。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到了郡衙,羊续却拒而不见,不让门卫开门,并传令让妻儿赶快回家去,不要想进城来享清福。这下可惹恼了他的妻子,心想:你羊续虽说是在外面做官,一年到头也就只有逢年过节寄一点点钱回去。平常就我一人在家辛苦劳作,养儿育女。今天来了,你却连面都不愿见。难道另有隐情不成?你不愿见我,我偏要去见见你。盛怒之下,领着儿子硬闯进了衙门里。没办法,羊续只得领着妻儿去自己的居室。那房子又小又破,家徒四壁,所有的财产就是:一床破旧的布被褥,一套破旧的短布衣和几斗麦子。仅此而已,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值钱的东西了。羊续坦然地对妻子说:“我的财产就这些,你也看到了,只够养活我自己,哪里还有钱养活你们母子俩呀?”面对羊续捉襟见肘的尴尬,妻子这才恍然大悟,真正理解了丈夫的率真,知道了丈夫拒不相见并非忘恩负义。于是,二话没说,便领着儿子回乡了。

  中平六年,汉灵帝准备任命羊续为太尉。当时拜任三公的人,都要向东园交纳礼钱上千万,灵帝命令宦官监督此事,名之为“左驺”。监督此事的宦官所到之处,官员们都要用上等礼节相迎,并给予丰厚的贿赂。而羊续却让他坐在单席上,举起旧棉絮做的袍子给他看说:“臣下的家产,只有这件袍子而已。”羊续因此而没有登上三公之位。后来又征召他任太常,还未成行,不巧病故了,当时年仅四十八岁。留下遗言要薄葬,不要接受朝廷赐赠。依照惯例,二千石级的官员去世,要赠钱一百万办丧事。府丞焦俭遵照羊续的遗嘱,一文钱都没有接受。灵帝下诏予以赞扬,让太山太守把官府办丧事的钱赐给羊续的家人以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