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求伯君,盘古未能开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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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金山公司诞生的第20个年头,是它在香港联交所挂牌上市的第一年,是董事长求伯君出任公司CEO,重装上阵的一年……
  北京奥运前的一天,国家电网公司与北京金山软件有限公司签约,就采购金山WPSOffice2007办公软件达成协议。

  面色白净的求伯君出现在签约现场,当记者问及此单的金额,他没有具体作答,只是淡定地说了句:“千万元级的单子。”

  WPS,这个曾经让求伯君攀到巅峰,又将他打落谷底的软件,如今锋芒渐隐,但这并不妨碍它扎扎实实地攻城略地,扩张版图……

  它的“敌人”太过强大———微软Office。

  “痴人”有“痴语”

  时光倒回20年……深圳,一间斗室里……

  24岁的求伯君面对一台386电脑,不停地写,“语言”汹涌而出,这是他的爱好,但更像是他的责任。

  他几乎足不出户,饿了吃袋方便面,困了倒头就睡———一位金山的老员工后来回忆,“闭关”数月,求伯君三次肝炎病发作。然而即使在住院期间,他也把电脑搬进病房,大夫拿他没辙。

  但在求伯君自己看来,“能够让我安心写软件,就是最幸福的事情。”———“痴人”有“痴语”。

  1989年9月的某一天,历时近一年半,求伯君终于结束了他苦修僧般的开发生活,携WPS1.0横空出世———10万行代码,都是他一个人逐行写就。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新闻发布会,就连他自己后来也记不清那具有特殊意义的一天到底是哪天,WPS1.0上市了。

  但接下来的,是年轻的求伯君没想到的,“闭关神功”WPS1.0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横扫全国,并持续了长达六七年,市场占有率曾一度高达90%%。很多人甚至只知有WPS,而不知有微软Office。“WPS几乎成了电脑的代名词。”“数钞票都数到手软。”———一点儿都不夸张。有人算过,当时每套WPS批发价是2200多元,年销售3万多套,也就是说创造的收入超过6600万元。

  公司投资人张璇龙为此专门送了一套珠海的别墅给求伯君,公司还发了奖金,他开上了丰田佳美小轿车。

  很多人因此把求伯君奉为“中国程序员第一人”。时至今日,在互联网还有人发贴子把程序员分为10级,其中最高级为“神人”———“天资过人而又是技术狂热者,同时还拥有过人的商业头脑,高瞻远瞩,技术过人,大器也。如求伯君。”

  盘古未能开天地

  所谓“成亦萧何,败亦萧何。”

  1994年,WPS出人意料地迅速陷落,让很多金山员工瞠目结舌。

  1993年,意识到“做DOS下的软件没希望了”的金山,调集资金、人力研发一款Windows下的办公软件,它集字处理、电子表格、电子词典等功能于一体。金山还为这款软件取了个响亮的名字—————盘古。

  如今回头来看,金山人不得不承认,当时软件在定位上已经有了偏差,虽然觉得DOS快不行了,但实际却跳不出自己的思维定势,还是按做DOS时代的WPS做。虽然盘古能够在Windows下运行,但它宛如穿了件时尚衣服的老妈子,依然只能模拟显示、模拟打印,而微软的Office2007已经进入“所见即所得”的新时代。

  这一次失败是致命的,盘古耗费了大量的现金,6个月却只卖出2000套。到1996年,辉煌一时的金山公司账面上居然只剩下几十万资金,200多员工走掉了9/10。

  如果换了其他人,早就“关门大吉”。但求伯君不会,他想的是“难道我们就这么认输了?”

  为今之计,唯有破釜沉舟———卖别墅。在最危难的时候,它换来了200万元的现金。

  遭此一劫,金山人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国家、民族的关系,他们毅然把“民族软件大旗”扛上了自己的肩膀。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WPS97。

  没有资料,他们一遍一遍地试,模型建了一套又一套。没人能挡住“哀兵”坚毅的步伐。

  1997年10月,沉寂多时的金山带着新一版的WPS卷土重来,推出两个多月,就卖出了13000多套。

  缠斗微软20年

  微软曾经“利诱”过求伯君。

  那是1995年初,正是金山最困难的时期。微软成立中国研究开发中心,开始在中国市场发力。他们第一步就是在国内大肆招兵买马,求伯君理所当然成为重点对象。如果能将他纳入麾下,微软不仅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更能大大提升其中国形象,毕竟“中国程序员第一人”只有一个。

  根据求伯君在金山的年薪,微软承诺的价码是不会低于70万元人民币。这对于当时正焦头烂额的求伯君来说不啻是一个绝好的退路———钱不少挣,牌子也响当当。

  但他拒绝了。原因有二:“第一,微软态度比较傲气,给我的感觉是,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们,他们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好好干,到我们这里有前途。’使我难以接受;第二,好多朋友劝我,你这杆大旗可不能倒。”

  他确实不能走,否则,岌岌可危的金山结局几乎可以肯定———土崩瓦解。

  这些年来,求伯君的WPS之路走得依然艰辛,很多时候,他用从网游、从杀毒软件上挣来的钱“补贴”WPS。

  正如一位资深人士所评价的那样:无论如何,能够与微软缠斗20年还没有倒下,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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