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钱氏“金书铁券”话沧桑(7)

    中华钱氏网 2009年8月26日 中华钱氏网


秦鲁国大长公主与其子钱忱于南宋绍兴间徙居台州,宋高宗下旨赐第美德坊,坊址大略在今台州初级中学东侧一带。

春光明媚时,陌上花开不尽。

看到陌上花,想起一个典故——“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是五代十国时的吴越王钱镠,写给省亲的王妃的信。吴王妃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看望并侍奉双亲,钱镠长久未见,甚为想念,但他在信中硬是一字不提离人早归的话,只把情深意长的思念,化为言短情长的九字家书“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家乡田间阡陌上的花都开了吧,爱妃你可慢慢观赏,不必着急归来。

钱镠从市井小贩起家,硬是在五代十国的乱世中,拼出一分江山,独霸南方十四州,史称“权勇有谋,性任侠,以解仇报怨为事”。历史上,吴越国以杭州为首府,辖有越、湖、苏、秀、婺、衢、台、处、温、福等地。当时的台州就是吴越王钱镠的属地,玉环古称榴屿,为避吴越王钱镠名才改今名。

吴越王虽是草莽出身,但胸中有韬略,他和子孙推行“保境安民,善事中华,纳土归宋”的政策,免生灵于荼毒,吴越亦富庶甲于东南。钱镠战功赫赫,唐昭宗赐他以丹书铁券——即民间所说的“免死金牌”,以金铸字保证钱氏“永袭宠荣,克保富贵”。若本人犯罪,可免死9次;子孙犯罪,可免死3次。在武侠小说中,常可见到这样的情节:君要臣死,左右上来拉臣。臣大呼,我有先皇所赐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成了佑护性命的护身符。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一个横刀立马的霸主,一个曾命三千铁弩射回八月钱塘江潮的乱世英雄,识不得几个大字,却因思念爱人而写下世间最温暖最深情的信札,足见其侠骨柔肠,也足见其识得风情。

冰心说:“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钱镠就是个识情识趣的豪杰。千古温情,就在“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间。世间又有哪个女子,能抵得住爱人这般的缱绻?

钱镠与台州渊源颇深,临海白云山南坡的“钱王祠”,就是在临海的钱氏后人为纪念吴越王钱镠而建的。钱氏王族先后有7人出任台州刺史。钱镠的弟弟钱镒为台州刺史,钱镠之孙第四代吴越国王钱俶在继位前亦曾任过台州郡守,雷峰塔即为他所造,美丽善良的白蛇娘娘据说就是压在雷峰塔下。钱俶曾造五百铜罗汉于天台山方广寺。其后,钱俶之子钱惟治、其孙钱暄曾任过台州郡守,钱暄取东湖淤积之土,迁筑东面城墙,后建亭台水榭,使东湖这个泊船屯兵之地成为桃红柳绿的江南园林。

钱暄的儿子钱景臻被招为秦鲁国大长公主的驸马。秦鲁国大长公主是宋仁宗的第十个女儿,公主自幼仪态大方,颖悟绝人,深受宋仁宗的宠爱,熙宁八年(1075年)春,15岁的公主由哥哥宋英宗(宋仁宗养子)主持下嫁给钱景臻。

北宋政和三年(1113年),宋徽宗别出心裁地要改公主封号为“帝姬”,朝中大臣私下议论,“帝姬”二字谐音“帝饥”,太不吉利了。好像是一句谶言,靖康二年(1127年),金兵掳走徽、钦二帝,还掳走了在京的所有“帝姬”,唯独这秦鲁国大长公主漏了网,金兵一走,连忙逃了出来。

靖康南渡后,公主与其子钱忱徙居台州,绍兴四年(1134年),公主的侄曾孙宋高宗赵构下旨在临海城内赐“行尊年高”的公主一座美德坊,并御题“忠孝之家”,从此钱氏就在台州定居下来。这秦鲁国大长公主的命真是好,福禄寿都占齐了,她一生享受荣华富贵,她的老公、驸马钱景臻官至太傅、会稽郡王,活了84岁,儿子钱忱被理宗皇帝加封为少保、荣国公,后又迁少师。命好得连宋高宗赵构都忍不住酸溜溜地感叹,这仁宗皇帝四十二年的“深仁厚泽”都集于大长公主一身。秦鲁国大长公主是宋仁宗子女中寿命最长的一个。仁宗性情宽厚,是历史上有名的仁君。他有一个儿子和13个女儿,但以短命的居多,唯一的儿子赵昕三岁就夭亡了,9个女儿早夭,另两个女儿也是英年早逝,只有秦鲁国大长公主活了86岁。

鲁国大长公主避难台州时,吴越王的铁券亦“落籍”台州,成台州钱氏的镇世之宝。明太祖朱元璋打下江山后,想赐开国元勋以铁券,无奈朝中官员谁也没见过铁券真面目,最后朱元璋令钱镠第十五世孙钱尚德携铁券入京,在观赏铁券后依样雕模才铸出铁券。乾隆皇帝有一首《观钱镠铁券歌》,里面就有“表忠观永记钱塘,铁券却在台州藏”之句,连乾隆皇帝都知道吴越王的铁券藏在台州。

近八百年的时光里,铁券一直是台州钱氏的“族宝”,它“七登天子之庭,一藏深山,二沉深水”,最终,这块凝聚了功勋和权力、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免死金牌存于中国历史博物馆。而公主当年的嫁妆大铜瓶则藏身于临海市博物馆,无声地提醒着钱氏一家的荣华与富贵。

大长公主与儿子钱忱来台州时,公主九岁的孙子钱端礼随父亲钱忱迁住台州,钱端礼后官至参知政事权知枢密院事,其女则被选为王妃。钱端礼很赏识同乡谢深甫,多次向皇上和吏部引荐谢深甫,谢深甫才能出众,后官至右丞相。谢深甫因援立杨妃当上皇后有功,理宗选后时,当年的杨妃已成了权重一时的杨太后,太后投桃报李,坚持要立谢深甫的孙女谢道清为皇后。谢道清由此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来自台州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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