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辅成:平生愿做大事,不愿做大官

    中华褚氏网 2011年10月11日 万家姓


在日渐凉爽的秋天,一家三口骑着电动车直奔梅湾街西区的褚辅成史料陈列室。小男孩是市区辅成小学三年级学生。参观和收集褚辅成爷爷的相关资料然后写一篇作文,这是他们班在国庆长假里的一项作业。“我知道褚辅成爷爷,校园里还有他的塑像,也知道他和辛亥革命有关,就是不知道是怎样的经过……”小男孩听完讲解后感慨地说。工作人员说:可能和纪念辛亥革命100周年有关吧,最近来史料陈列室参观的人比以往明显多了……

在暗杀盛行前途未卜的年代,他始终追随在孙中山身边投身革命;主政浙江时开创了“西湖时代”,并一举打破日本人在杭州的租界阴谋;在陈独秀因编辑《新青年》而遭逮捕时,他为陈独秀保释;作为浙江代表参加国民外交大会,他要求华盛顿会议主持正义,促使日本交还山东权益……古今中外,杰出的政治家总有一个宽广的胸怀和磊落的风骨,褚辅成也不例外。他有一句名言:“平生愿做大事,不愿做大官。大事者利国福民,可垂久远,大官则未必。”从25岁风华正茂时为民族未来奔走,在随后的50多年岁月里,他的确没有做过大官,但做了无数大事,以至有游客在参观完他的史料陈列室后感慨地说:“原来,营救韩国国父金九只是他一生所做事情中的一件小事……”

革命前,为浙江凝聚力量

褚辅成自幼读书敏悟异常,深得业师赞赏,也为他日后卓越的领导才能打下坚实的基础。1898年,眼见“戊戌变法”以失败告终,25岁的褚辅成为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深感担忧。1904年,他留学日本,和孙中山成为朋友。1905年,孙中山在东京创立中国同盟会时,他马上宣誓入盟,是年受命回国后,任同盟会浙江支部长。

回到故乡嘉兴,褚辅成一方面积极办学开启民智,另一方面又通过学堂暗中联络革命志士。他在嘉兴南门外设南湖学堂,自任校长,学堂同时成为革命人士聚会之所。随后又创办嘉兴开明女学,开尊重女权之先声;他与敖嘉熊、田毓甫等发起组织“竞争体育会”,提倡强身健体,又在宏文馆(今嘉兴市机关幼儿园所在)成立禁烟局和“嘉兴不吸烟会”,倡导禁戒鸦片。在各地针对美国歧视迫害华工而掀起抵制美货运动时,褚辅成组织嘉兴各界积极响应,因为褚辅成亲自到各地奔走呼号且废寝忘食,一时间被乡人视为“疯子”。但正是在他的带动下,嘉兴抵制美货运动尤为轰轰烈烈,从府、县一直发展到各乡镇,《浙江通史》所记载全省抵制美货活动共80次,嘉兴就占了37次。嘉兴民众的爱国情绪因此高涨。

褚辅成一方面积极唤醒民众,一方面和革命志士加紧行动。鉴湖女侠秋瑾来嘉兴,褚辅成和她在放鹤洲密商反清起义事。推秋瑾去南浔女校任教,以女校教员的身份作掩护,发展同盟会会员,壮大革命力量。秋瑾遇难后,褚辅成到杭州参加会葬,并与徐自华等人秘密成立“秋社”,与前来会葬的同志商议革命策略。鉴于徐锡麟因无军队响应而导致起义惨败的教训,褚辅成首先联络熟悉军警界的同志如顾子才、童保暄等;其次加强与浙东会党如王金发、竺绍康、赵卓、周华昌、张恭、沈荣卿等的联络,集聚力量;第三,加强与浙、沪两地同盟会、光复会革命党人重要人物和商界大亨的联系,如陈其美、章太炎、陶成章、沈缦云等,密商光复大计。到广州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死难时,浙江已经聚集起雄厚的革命军事力量。

革命时,用生命捍卫成果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因为之前做了充分准备,杭州在11月5日即顺利光复。在11月7日召开的各界代表大会上,作为浙江革命行动的主要组织者,褚辅成谦辞了浙江都督一职,而就任军政府政事部长一职,统辖刚刚完成革命后的民政、财政、外交、交通、教育、实业等一大堆事务。在负责浙江政务期间,褚辅成颇多建树,尤其为人称颂的是,现代杭州的“西湖时代”也是在褚辅成主政浙江时期开始的。杭州光复以后,清旗营归顺,省军政府拆除旗营城墙,并在旧址开筑马路,兴建湖滨公园,沿岸在公园之间开辟码头,并在区内建筑四条纵横主干道。原来的旗营开辟为新市场,渐成市肆,带来了湖滨的繁华。据与褚辅成曾经共事过的骆正葵回忆,褚辅成曾告诉他此举的真正用意——借机“拦垮”日本人在杭州的拱宸桥租界。当时日本人在拱宸桥一带设置租界,里面妓院、赌场、茶楼、酒肆、烟馆遍布,拱宸桥一片“繁华”。拆除旗营后,褚辅成把旗营的地皮招商承租,建设市场。这里很快变成了新市场,加之西湖风景的优势,拱宸桥一带便没落了,日本人的阴谋也破灭了。

革命虽然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显然还面临着一系列严峻的考验。1912年1月14日,光复会领袖陶成章被暗杀于上海广慈医院,褚辅成认为陶成章在辛亥革命中功不可没,把陶成章的事略递呈都督,交省议会,最终议决设立专祠并抚恤家属。1913年第一届正式国会成立,褚辅成当选国会众议院议员,代表浙江出席国会。眼见袁世凯阴谋窃取辛亥革命成果,褚辅成旗帜鲜明地在众议院反对袁世凯的善后大借款案,并领衔对袁世凯提出弹劾。袁世凯随后以“串通乱党”为辞,逮捕了褚辅成等8名议员,并从北京辗转送交军阀安徽都督倪嗣冲处关押。在安徽的监狱里住了3年,直到1917年6月袁世凯病死,褚辅成才获释。他随后就去上海见孙中山,又重到北京出席国会。国务总理段祺瑞威迫国会通过对德宣战案,褚辅成动议搁置该案,段祺瑞恼羞成怒,要求总统黎元洪解散国会。孙中山宣布南下广州护法,又受广东军政府岑春煊等排挤。褚辅成号召国民党籍议员一律离粤去港集中,并联合非常国会参、众两院正副议长发通电反对岑春煊操纵军政府。

曹锟为选总统,贿赂议员,褚辅成拒贿,率众离京到上海,假湖北会馆为国会移沪集会筹备处,拟在上海开国会,后因人数不足而未果。及至曹锟在北京贿选总统成功,褚辅成又领衔弹劾,随后逐渐脱离中央议坛的活动。尽管脱离中央议坛,但褚辅成仍时时为国家的民主而奔波努力着:他与吕公望等在宁波组织浙江自治委员会宣布独立但没有成功;提出《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制草案》被搁置;与章太炎、蒋观云、虞洽卿等发起“五省废督运动”;与蔡元培、许世英等在上海组织皖苏浙三省联合会,宣布三省自治,被孙传芳通缉。

革命后,团结一心抗日

1927年,国民革命军北伐攻占南昌后,国民政府任命张静江、褚辅成等为浙江政务委员会委员。因张静江未到任,相关事务由褚辅成代理,这也是他第二次主政浙江。他执行孙中山的国共合作、扶助工农政策。正因此,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的浙江清党中,褚辅成被指为“共产党”而遭蒋介石逮捕,后经王廷扬、庄崧甫等人营救后释放。褚辅成随后去上海,致力于上海法科大学和全浙公会。

“九·一八”和“一·二八”事变发生后,日本帝国主义加紧侵略我国,褚辅成积极参加抗日活动,发起成立了中华民国国难救济会,为抗日奔走呼号。1932年,朝鲜独立运动领袖金九在上海策划了“虹口爆炸案”被日军通缉时,是褚辅成掩护金九一行多人到嘉兴避难,妥善安排,最终成功让金九脱险,使这位韩国国父一直对嘉兴满怀深情和感激。褚辅成在上海发起组织上海各界救国会,支援东北抗日义勇军,曾资助东北人民革命军领导人李延禄进行抗日活动;曾从狱中救出中共干部李剑华;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发生后,中共拒绝参加第二届国民参政会第一次会议,褚辅成与张澜、黄炎培、沈钧儒、张君劢、左舜生等出面积极斡旋;抗战胜利前夕,国民党坚持独裁专制,前方军事失利,后方民怨沸腾,国共合作濒于破裂,褚辅成与黄炎培等60余人联名发表《时局献言》,吁请各党派合作,挽救危局,并致函中共毛泽东主席,要求访问延安,共商国是;随后不顾自己73岁的高龄,在中共代表王若飞的陪同下,到延安访问,并与毛泽东、周恩来等中共领导人举行会谈,达成《延安会谈纪要》,倡导召开政治协商会议,随后发起创建了“九三学社”……

1945年8月获悉日本投降,褚辅成竟因兴奋过度而流了大量鼻血,从此身体日衰,3年后在上海病逝。

杭州的仁和路曾改名辅成街,嘉兴环城路曾改名辅成路,以志纪念。2003年8月,嘉兴市南杨路小学更名为辅成小学。2006年5月,褚辅成史料陈列室和金九避难处一起在市区梅湾街落成开放。今年1月,由王天松、尤裕森编著的《褚辅成文存》正式出版。由王天松编著的《褚辅成年谱长编》将在今年年底出版。

史学家陈伟桐点评:

禇辅成突出的亮点是一身而数任,既是同盟会会员,又是语议局议员和著名的商界领袖。它打破了革命派与立宪派对立的格局,在注重武装起义的同时,又充分利用合法斗争,注意团结中间力量,显示嘉兴的革命特色。

禇辅成最关注的不仅是“光复汉族”(光复会宗旨),还有“创建民国”,使得浙江在政权建设与约法的制订上走在全省的前列,被誉为“浙江革命党人中最具现代意识的人”。

如果要说到嘉兴的革命对以后历史的影响,那就是从辛亥革命中涌现出两颗政治明星,他们是禇辅成和沈钧儒(时任省语议局副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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