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慧恤孤嘉定女...

    中华鲍氏网 2010年9月8日 鲍树民


                     风范长存                             《鲍氏文苑》总第二期(2000年10月)

                                       淑惠恤孤嘉定女 
                                                                              鲍树民
嘉定居东海之滨,是上海市郊区的一个县,港湾萦洄,河道纵横,地扼长江入海之要冲,明清以后,商贸辐辏,文风昌盛,嘉靖间,归有光徙居安亭讲学,上承唐宋,下启明清,有“天下文章萃于嘉定"之说。万历以后,歙人流寓嘉定,载于史籍者,代不乏人,明清之际,歙籍书画家程嘉燧、程庭鹭与世居嘉定南翔镇的李流芳及子杭之,相互切磋,以文会友,名重一时。程嘉燧、李流芳同时以书画结交当地的名流唐时升、娄坚,时称“嘉定四先生"。工艺美术则有朱松邻祖孙三人,以刀代笔,融书法、绘画、雕刻于一炉,创造了闻名海内的“嘉定竹刻"。他们的祖籍,也是歙县,可见歙人旅居嘉定,已有悠久的历史。
棠樾鲍文渊何时行商旅居嘉定?还没有见到记载,但以吴氏22岁与鲍文渊结婚推算,约在乾隆21年左右,婚后七年,鲍文渊病故,29岁的吴氏,肩负着侍奉婆婆,扶育前室所生孤子的重任。当时鲍文渊的棺木,停厝于南翔。虽说是吴氏的故里,亦可想见寡妇生活的苦寂和艰难。据嘉定张崇《东南水利论》一书记载,当时嘉定县境水利失修,河道堵塞,通舟楫者,十不得其一,可资灌溉者,十不得其二。嘉定土高近海,岸峻沙瘠,民多种棉,粮食全靠籴进,南翔镇亦时受霉雨、海潮冲积淤涝之害。每年疏通河道,耗费人力、财力,民食犹不得丰饱,家家户户赖纺织为业,以布易粮维持生口。新寡的鲍文渊妻吴氏也只得以织布为生。从乾隆进士著名文学家蒋心馀《忠雅堂集•鲍节母诗》中看,吴氏织麻布,是用手把麻皮剥开,分缕搓成线,然后才能上机,而且这些事都是忙完了白天活后放在晚上微弱的灯光下做。诗中写道:“——儿读书,母灌蔬;儿焚膏,母辟栌,十指之血缕缕积!"
砍下宣麻,剥下麻皮,沤浸水中,然后用手一束一束地辟开麻皮,取下麻丝,晒干后,搓成线,这是一项烦琐重累的劳动,久而久之磨破了肌肤,以致指血染红了洁白的麻丝。“儿焚膏",点着油灯的儿子——元标,一面陪伴着母亲,一面在灯下苦读,“焚膏”与“辟栌"相映成一幅生动感人的《孟母教子读书图》,洋溢着慈母的泪和爱和心中殷切的期望!“夫柩得返孤不孤,妻在忍令棺暴露!"蒋心馀在诗的第二段,歌颂了吴氏忍受着生活的艰苦,以惊人的毅力,将亡夫的灵柩,遣返故里棠越,归葬祖墓先垄旁,古人有“灵魂不死,事死如事生"的观念。这观念被视为衡量伦理道德的标准,也是一种人子尽孝的职责,所以吴氏竭尽心力完成她的夙愿。“恤孤"——抚养孤子,继祀传代,也是一桩尽孝的大事。吴氏精心抚育10岁的儿子元标,圆满地实现了慈母的夙愿。鲍元标终于成为清代闻名的书法家,他的为人品格,在清人李斗《扬州画舫录》一书中,有生动的描绘。“云表(鲍元标字)少孤力学,工小楷,为人谦谨敦睦,不轻言笑。尝过市见古箫,欣然买之,众以为异。暇则吹之,五日而能成调,不一月而精。自此,凡音律入耳,皆知其优劣"。由此可知元标温存儒雅,静穆聪慧的心性。吴氏既培育了儿子过人的才智,又赋予了儿子仁爱的品德,元标平日真正做到像“子由负米养亲那样,竭力事奉继母,非常孝顺。在扬州恭逢清帝圣驾南巡时,得到赏赐的东西,必定要拿回家来敬献母亲,人们都用钦羡的目光看着母子俩。
鲍元标生于孝悌世家,自幼受孔孟礼教薰陶,是一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君子。万事“孝"当先。有一则故事,可以说明他思亲的感情,已到达了废寝忘食,痴绝以求的程度:他听说祖母的坟墓,年久湮没不知所在了,便数次钻进深山,遍处找寻,弄得精疲力竭,号啕大哭,还是不见墓地踪迹。有一次跑累了蜷缩在一块岩侧,不自觉地睡着了。忽然耳边响起了一个老翁的话声,告诉他找风水的秘诀:“左青龙,右白虎,后有靠背……”他蓦地醒来,眼明心亮了许多,如是,改变了找寻的方向,终于意外地找到了祖母墓地。宗人们都说这是祖宗冥冥中在点拨,是孝感动了苍天!
他与母亲吴氏除了修茸自己九世以下的祖墓外,还帮助同族墓未葬者,并捐资修筑了里中蓄水防旱的大堰池——德公塘,至今农田仍受益不浅。他还增补了先世的《世孝录》,丹徒进士、内阁中书蒋春农为他作传记,说他“无愧为鲍氏孝悌子孙"。鲍元标在中国书法史上有他的传记,工小楷,法赵文敏,书迹清秀挺丽,一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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