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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 题: 苏轼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范睢。 已阅:19076 / 回复:235(楼主)

苏东坡后来说:“惟时滕公,实显于西。文武殿邦,尹、范是齐。 功名不终,有命有义。我时童子,知为公叹。”(《祭滕大夫母杨夫人文》)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又道出儿时感受:为他不平。

作者:松桃滕 (2015/9/19 21:36:34)   回复此贴
  回复:苏轼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范睢。 第 1 楼

在从师张易简时,苏轼还听说了滕宗谅的事迹,《祭滕大夫母杨夫人文》中,苏轼写到:“惟时滕公,实显于西。文武殿邦,尹、范是齐。功名不终,有命有义。我时童子,知为公喟。”(《文集》卷六十三)

作者:松桃滕 (2015/9/19 21:37:45)   回复此贴
  回复:苏轼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范睢。 第 2 楼

滕宗谅防御赵元昊反军有功,却被御史参了一本,被指责滥用公款。这钱其实是被他拿去犒赏士卒、抚慰家属了,范仲淹当时是参知政事,主掌朝政,尽力为其申辩,才使滕宗谅只是贬官而已。东坡后来说:“惟时滕公,实显于西。文武殿邦,尹范是齐。 功名不终,有命有义。我时童子,知为公叹。”(《祭滕大夫母杨夫人文》)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又道出儿时感受:为他不平。东坡仕途坎坷,却不为动摇,恐怕就是儿时的所闻,已经使他明白良臣蒙冤,即使不公也须承受。

作者:松桃滕 (2015/9/19 21:39:33)   回复此贴
  回复:苏轼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范睢。 第 3 楼

苏轼【祭滕大夫母杨夫人文】
【祭滕大夫母杨夫人文】
维元佑九年,岁次甲戌,三月壬申朔,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左朝奉郎、知定州军州事苏轼,谨以清酌庶羞之奠,昭告于近故长安县太君杨氏之灵。
呜呼!士盛庆历,如汉武、宣。用兵西方,故西多贤。惟时滕公,实显于西。文武殿邦,尹、范是齐。功名不终,有命有义。我时童子,知为公喟。四十馀年,墓木十围。乃识其子,倾盖不疑。忠厚且文,前人是似。秉心平反,慈训则尔。
仰止德人,如冈如陵。升堂而拜,我愧未能。岂其微疾,一恸永已。胡不百年,
以慰其子。寿禄在天,考终非亡。鹊巢之应,子孙其昌。

作者:松桃滕 (2015/9/19 21:40:41)   回复此贴
  回复:苏轼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范睢。 第 4 楼

由此看出,正气人品,当从认识优秀的伟人开始培养,这便是人们所谓的榜样。儿童心性喜新厌旧,而多位榜样在前,就如同多双手扶助,能把他引上正轨。九岁时东坡听到一事,荆州太守滕宗谅防御赵元昊反军有功,却被御史参了一本,被指责滥用公款。这钱其实是被他拿去犒赏士卒、抚慰家属了,范仲淹当时是参知政事,主掌朝政,尽力为其申辩,才使滕宗谅只是贬官而已。东坡后来说:“惟时滕公,实显于西。文武殿邦,尹范是齐。功名不终,有命有义。我时童子,知为公叹。”(《祭滕大夫母杨夫人文》)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又道出儿时感受:为他不平。东坡仕途坎坷,却不为动摇,恐怕就是儿时的所闻,已经使他明白良臣蒙冤,即使不公也须承受。十岁时东坡所作最早一篇文章《夏侯太初论》写道:“人能碎千金之璧,不能无失声于破釜;能搏猛虎,不能无变色于蜂虿。”可谓对人世有了不浅的观察,或许在孩子眼中,这一切简单明了——他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人会为破锅而痛哭而能舍玉璧,不畏猛虎却畏蜂蝎。前一句言取舍,后一句又点出险恶的不在凶猛而在阴毒。这种道理,今日的孩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善恶在他们眼中是泾渭分明,社会是个染缸,每人必然会进入,何不早些让孩子们对社会略有了解?等到一张白纸泡入其中,肯定会缩成一团,岂不是更坏?

作者:松桃滕 (2015/9/19 21:41:55)   回复此贴
  回复:苏轼把滕宗谅比为古时良相——范睢。 第 5 楼

一份研究《岳阳楼记》的珍贵资料——读滕宗谅《与范经略求记书》    我们知道《岳阳楼记》一文是范仲淹应好友滕宗谅之托而写的,但对滕宗谅《与范经略求记书》却一直缺少应有的探讨。这对我们进一步研究《岳阳楼记》,不能不说是一大憾事。
    滕宗谅,字子京,北宋河南人。他与范仲淹是同科进士,也是庆历新政的积极参与者。庆历二年,他在担任泾州知州时,泾原路副都部署葛怀敏在定川寨被西夏元昊击败,西夏兵乘胜直抵渭州,泾州危急。滕宗谅为安定人心,曾动用公钱武装农民,犒赏士兵、抚恤死者家属。这本是临变应急的必要措施,但后来却被不满新政的保守派奏劾为枉费公钱。当时任参政知事的范仲淹,任谏官的欧阳修多次上疏辩护,但仍无济于事,滕宗谅被贬岳州,其时是庆历四年春天。
    作为一个忧国忧民,正直有为的官吏,滕宗谅屈贬岳州后并不以迁谪为念。他夙兴夜寐,为民兴利除弊,一年多时间便把巴陵治理得“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第二年,他“不用省库银,不敛于民”,只榜示“民间有宿债不肯偿者,献以助官,官为督之。”(司马光《涑水记闻》)榜示一出,“民负债者,争献之,得钱近万缗。”(同上)这笔钱,就用作重修岳阳楼的经费。一年后,俟楼修成,滕宗谅即修书范仲淹请他为记,这就是本文介绍的《与范经略求记书》(以下简称《求记书》)。
    全信七百余言,正文可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提出山水楼观须有题记而且必须是雄才巨卿的题记方能流传久远;第二部分指出有唐以来虽有不少歌咏岳阳楼、洞庭湖的诗文,但“率无文字称记”,这就使“屹然而踞,岈然而负,轩然而竦,伛然而顾”的“极雄丽”的岳阳楼,就像一个人徒具形体而没有灵魂一样,还是不能传之久远;最后点明要写出传之久远的记文,非你范仲淹莫属的正意。读完全信,我们不能不为其使传久远的用心,恳切曲折的陈情,形象生动的文笔,精细谨严的逻辑所折服。更为重要的是,它对探讨《岳阳楼记》的许多问题,诸如范仲淹创作《岳阳楼记》的过程,《岳阳楼记》的思想意义,滕宗谅重修岳阳楼的时间等等,都不无助益。
(一)
   《求记书》能有力地推证范仲淹创作《岳阳楼记》的过程。
   《岳阳楼记》写成后,对范仲淹创作过程的探讨代不乏人。综其大要,主要有两种:一是范仲淹青少年时期随母在洞庭湖边的安乡生活过多年,来往亦经洞庭,这是写作《岳阳楼记》的生活基础;另一种说法是:范仲淹一生未到过洞庭湖,但在太湖边生活较长的时间,还到过射阳湖,波阳湖,对大湖风光耳濡目染,烂熟于心。因此能类比联想,把未睹之景写得似曾熟谙。
    这两种说法哪种正确,至今尚无定论。仅以滕宗谅的《求记书》推之,到过洞庭湖说是不足信的。  
    首先,《求记书》较为详密地分析了范仲淹能胜任作记的一系列主观条件,却无只字提到他曾经生活在洞庭湖边,曾经亲自领略过岳阳楼的风光。《求记书》说之所以在千里之外郑重其事的向范仲淹寄求记书,主要是看重范的思想境界,志趣情操以及文学修养。
    书信开首便说:“窃以为天下郡国,非山水环异者不为胜,山水非有楼观登览者不为显,楼观非有文字称记者不为久,文字非出于雄才巨卿者不成著。”足见他是何等地看重范仲淹。信中又说:“恭惟执事,文章器业凛凛然为天下之时望,又雅意在山水之好,每观送行怀远之什,未尝不神游物外而心与景接。能够“淡味而远托思于湖山数千里外。”
    这些都说明,对范仲淹的思想境界,品性才华,滕子京是十分熟悉并深深佩服的。范仲淹的这些可宝贵素质,是记文成功的关键所在。对文章之道并非外行的滕宗谅一定很清楚这一点。要不然,他何不图个方便,请某个洞庭湖边的文人墨客或达贵官人敷衍成文呢?
    其次,滕宗谅信中提到了从唐代到当时的许多名人及他们写洞庭湖的作品,并随信寄去一张请人绘制的《洞庭秋晚图》。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范仲淹在“涉豪之际,或有所助。”作为多年的挚友,范仲淹到未到过洞庭,藤宗谅应该是清楚的。如果真如有的评论者说的范仲淹在洞庭湖边生活过多年,那么,滕宗谅何必费这么多功夫,又是请人绘图,又是不厌地罗列一批唐贤宋人的诗文及作者?
   如果这些还不足令人信服,我们不妨把话题扯开点,具体比较一下《岳阳楼记》与《求记书》,就可见出其中的渊源关系。
    范记第一部分叙述作记的缘由直接依据《求记书》。《求记书》说:“巴陵西跨城闉(外门,内上西下土)揭飞观,署之曰‘岳阳楼’,不知俶落于何代何人,自有唐以来,文士编集中,无不载其声诗赋咏,与洞庭君山率相表里。宗谅初诵其言而疑且未信。去秋以罪得兹郡。入境而疑与信俱释。……自是日思以宏大隆显之,亦欲使久而不可废,则莫如文字。乃分命僚属,于韩、柳、刘、白、二张、二杜逮诸大人集中,摘出登临寄咏,或古或律,歌咏并赋七十八首,暨本朝大手笔如太师吕公、侍郎丁公、尚书夏公之作,榜于梁栋间。又明年春,鸠材僝工,稍增其旧制,古今诸公于篇咏外,率无文字称记。”可以说,范记第一部分基本上只是这段文字的浓缩。
    范记第二部分写岳阳楼的壮丽景色在洞庭一湖。这也可以从唐贤诗文中找到借鉴。像孟浩然的“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临洞庭》)刘长卿的“叠浪浮元气,中流灭太最。”(《岳阳馆中望洞庭湖》)韩愈的“南汇群崖水,北往何奔放,潴为七百里,吞纳各殊状”(《岳阳楼别窦司直》)元稹的“驾浪沉西日,吞空接曙河。”(《洞庭湖》)柳宗元的“洞庭春尽水如天,”(《别舍第宗一》)崔珏的“湖中西日倒衔山”(《岳阳楼晚望》)等诗句,特别是气势雄浑的“吞”与“衔”,对范仲淹写洞庭风光都不无启发。
     范记第三部分以下,除写了“淫雨霏霏”和“春和景明”的洞庭不同景色以外,主要是写不同人物览物之情。共有三种情况:一是当“阴风怒号,浊浪排空”的时候,“感极而悲”;一是当“春和景明,波澜不惊”的时候,“其喜洋洋”;一是“不以物喜,不以已悲”的“古仁人之心”。这三种不同人物及他们的不同心境,基本上都可以在滕宗谅提到的唐贤诗文中找到影子。元稹有一首《遭风二十韵》。其中写道:“俄惊四面云屏合,坐见千峰雪浪堆。罔象睢盱频逞怪,石尤翻动忽成灾。胜凌岂但河宫溢,泱(左土右央)轧浑忧地轴摧。疑是阴兵至昏黑,果闻灵鼓借喧豗。龙归窟穴深潭旋,蜃作波涛古岸颓。水客暗游烧野火,枫火夜长吼春雷。浸淫沙市儿童乱,汨没汀洲雁鹫哀。自叹生涯看转烛,更悲商旅哭沉财。”在自然风浪的袭击下,“在昔讵惭横海志”的元稹,由朝廷贬到江陵,联想到自已的坎坷遭遇,他“此时甘乏济川才”。这样的景物描写,正是由“去国怀乡,忧谗畏讥”的心境产生的。这不正是“感极而悲”吗?李白晚年流放夜郎,途中遇赦,归途路过巴陵,便欣登岳阳楼,作了《与夏十二登岳阳楼》诗:“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真是“把酒临风,喜气洋洋”啊!再看杜甫的《登岳阳楼》:“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他在老病孤舟兵荒马乱的情况下,系念的不只是自己和家人,更多的是黎民的忧患,这不正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古仁人之心”吗?这三种类型的人,每种都不只是一两个。可见,滕宗谅不仅用《洞庭晚秋图》和唐人诗赋为范仲淹提供了写景方面的帮助,而且提供了思想内容方面的借鉴。还需指出的是《岳阳楼记》的立意,并非要写出洞庭之特色,而是着力于洞庭湖阴晴晦明的变化引起的览物之情的差异;所写景物也非精雕细刻,而只是粗线条的勾勒。就是这粗线条的勾勒,与上文所说来自《洞庭晚秋图》和唐贤诗文,同时也来源于对太湖等湖的熟悉。范仲淹的《苏州十咏.太湖(七)》绝句写道:“有浪即山高,无浪还练静。秋宵谁与期?月华三万顷”。其写浪高如山和湖平如练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色,与《岳阳楼记》“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和“春和景明……一碧万顷”的景色,何其相似!滕宗谅相信一幅《洞庭晚秋图》能让友人写出好文章,就因为他相信友人能运用避实就虚、驾轻就熟的联想,来缝合直接生活的不足。
    第三,我国古代碑记文的写作,本来就存在两种情况:一是作者亲历其境,耳闻目见;一是根据请托人所绘图景或开节略敷衍成文。当时縢宗谅先后还请欧阳修作了《堰江堤记》(作于庆历六年),尹洙作了《岳州学宫记》(庆历六年八月),三篇都是根据滕宗谅所绘图景或信所述概略而敷衍成文的。三人中,尹洙就没到过洞庭湖,欧阳修写《堰江堤记》也不是根据到过岳阳所见的情景写成。这也说明,象这类碑记文的写作,完全可以凭借作者的想象。陈师道《后山诗语》卷二:“范文正公为《岳阳楼记》,用对语说时景,世以为奇,尹师鲁读之曰:传奇体尔。传奇,唐裴铏所著小说也。”(引自高步瀛《唐宋文举要》中)尹洙是古文家,主张写作古正经的古文,而反对文艺性散文,所以对《岳阳楼记》是不无微词的,但从创作角度看,传奇乃是唐宋以来对小说的称谓,这又正确的指出了想象虚构在《岳阳楼记》创作过程中的意义。
    文学创作是复杂的,文学作品的诞生,往往由多种多样的因素促成,文学作品反映的客观对象自然与作家的生活经历有关,然而,作家表现的思想意趣更与作家的生活体验有关,更何况生活除去直接生活还有间接生活呢。那种认为如果范仲淹没到过洞庭便无法把洞庭风光写得如此逼真的观点,是与《求记书》提供的内在证据不符的,是一种过分注重外部联系的观点。

                               (二)
     从《求记书》中,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加深对《岳阳楼记》思想价值的认识。
     有人认为滕宗谅被贬岳州后“很有些愤慨”,范仲淹担心他会惹出祸来,于是应滕求记之嘱写了《岳阳楼记》来开导他。(此说可参见张中行的《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载《阅读和欣赏》(一))这种看法,有意无意地将滕宗谅列入了以一己得失而悲喜的人物,这就无形之中贬低了《岳阳楼记》的思想价值。
     这种意见,有它的来源。范公称(仲淹玄孙)《过庭录》说:“滕子京负大才,为众所嫉,自庆帅谪巴陵,愤郁颇见辞色。文正与之同年友善,爱其才,恐后贻祸。然滕豪迈自负,罕受人言,正患无隙以规之,子京忽以书抵文正,求《岳阳楼记》,故记中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其意盖有在焉。”宋人周辉《清波杂志》也说:“放臣逐客,一旦弃置远外,其忧悲憔悴之叹,发为诗作,称为酸楚。滕子京守巴陵,修岳阳楼,或赞其落成,答以落甚成,只待凭栏大恸数场。”这些史料,反映的也仅仅是事物的某一个方面。滕子谅到岳阳后是否为迁谪而忧愤,最有说服力的是他自己的言行,特别是在岳阳的言行。
    先从行事看,据,《宋史》载:滕自幼好学,志大才高,与欧阳修,尹洙,余靖等人都是范仲淹为首的“庆历新政”的中坚,他们的理想、怀抱,特别是“不拘一时之誉”(欧阳修《堰江堤记》)处忧患甘于饴的情操,更有其一致之处。大中祥符八年(1015年)与范仲淹同科中进士后,即步入仕途,因谏宫中失火事,受到仁宗信任,迁左司谏,不久,坐言宫禁事不实,降尚书祠部员外郎,知信州,后又因与范讽友好,被株连受贬。他本来是个迁客贬官,但当元昊造反,边境告急时,他不以己悲,请缨杀敌,这就是前文提到的泾州保卫战。他以文韬武略之才,力挽西夏侵凌的危机,却遭到旧派更猛烈的攻击,陷害,又被贬到巴陵郡。他在宦海中几经沉浮而其志始终不衰,贬到岳州后仍是如此,这从他到巴陵的政绩可以看出来。到巴陵后仅仅一年多,他便把巴陵治理得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第二年,他重修岳阳楼。还鉴于“岳阳楼一带,正临洞庭湖,春夏水涨,波涛撼城,势甚可虑。”(欧阳修《偃虹堤记》),为了保护岳阳,也为解除舟民“风波之恐,覆舟之虞”(同上)他不顾朝野物议,又筹集资金,广招民工,在岳阳楼至南津港之间滨水筑堤,这道堤就是欧阳修曾为作记的偃虹堤。欧阳修极赞其功绩:“夫虑熟谋审。力不劳而功倍,作事可以为后法,一宜书。不苟一时之誉,思为利于无穷,而告来者不以废,二宜书。岳之民人与湖中之往来者皆欲为滕侯记,三宜书。”滕不仅修楼筑堤还筹建了当时较有名的岳阳学宫,正如尹洙在《岳阳学宫记》中说的:“先是公(滕子京)领邠、宁、环庆兵(辖四州二十六塞,统兵五万)、插戎为帅,臣守巴陵,乃下迁,凡大而适下,必易其治;或阴愤阳惨,事弛官废,下不胜弊者有之;或慎微虑微,修旧保常,无所设施者有之。若夫用舍一致,勇其所树立,不以险夷自疑于时,如公心之所存者,非爱君之深,信道之笃,乌及是哉?”从滕子京的行事来看,完全称得上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仁人。即使刚直尚气,倜傥自负,有可能愤郁一时,但这种心情不会长久,要不然,他会被私愁压倒,哪里还有心力为百姓办这么多的好事呢?再从言论来看,滕子京在岳阳的言论,见于文字的主要是《求记书》。贯穿《求记书》的中心线索是意欲使传久远。信一开始就提出了这一命题,接着列举了滕王阁,庾楼,消暑楼,叠嶂楼等名胜之所以历经风雨战乱而不废祀的原因盖有名人记述。而岳阳楼虽自唐代以来声诗赋咏极多,却“率无文字称记”。为什么这些文字都称不上记文,滕子京虽然没有明说,言下之意却是很明显的,正如岳阳楼没有文字称记就像一个人“具肢体而精神未见”一样,没有高尚、深邃思想灌注的碑记文章,又怎能流传久远。他请范仲淹为岳阳楼作记。主要是他深知范“文章,器业为天下之时望。”一是钦佩范的文学才华,二是赞佩他的高尚情操,而后者更为重要。《求记书》中有段话说得很明白:“伏冀戎务鲜退,经略暇目,少吐金石之论,发挥此景之美。庶漱芳润于异时,知我朝高位辅臣,有能淡味而远托思于湖山数千里之外,不其胜与?”范仲淹与滕子京一样,也在宦海中几经沉浮。滕子京既然知道范仲淹能淡视功名,并对此深为赞赏,那么,他自己怎么会是一个醉心功名,系念沉浮的人呢?
   《求记书》中这种使传久远的耿耿之心,并非求一己之名垂不朽,正如欧阳修在《偃江堤记》中说的“夫事不患于不成,而患于易坏……使其继者皆如始作之心,则民到于今受其赐,天下岂有遗利乎?此滕侯之所以虑而欲有记于后也。”滕子京的欲使天下无遗利,所以欲有记于后的忧民之心不是共日月长存吗?不能设想一个悲喜系于己身的人能够为民筹谋得如此深远!
    事实上,与滕子京同年友善的范仲淹,对好友的情操,是很清楚的。这一点,从范仲淹赠滕子京的诗文中,还可以找到很多证据。范在《书海陵滕从事文会堂》诗中把滕引为“同声”的“笙磬”。这既是对滕的勉励,也是共勉。滕去世后。范仲淹又是作墓志铭,又是写祭文,极赞其“文词高妙,志意坦明。”如果一个“志意坦明”的知心朋友,真的沉于私愁,范仲淹怎不坦率地写信劝慰,却借作记文之机旁敲侧击呢?
    综上所述,我认为:滕子京不是一个悲喜忧乐皆出于己的庸官俗吏,范仲淹《岳阳楼记》中的崇高思想,当然也不是出于一时劝慰的需要勉强说出来的。因此,与其说范仲淹能写出“后乐先忧”这一辉耀千古的名言,旨在劝说开导滕,毋宁说这是包括范、滕在内的一代有胆识、有襟抱的政治家的人格宣言;与其说担心滕泄一时之愤,被保守派抓住把柄,“惹出祸”来,毋宁说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那些战胜自己的保守官僚们的一次信心百倍的示威。”(吴小如《范仲淹〈岳阳楼记〉考析》,《语文教学通讯》1980年第一期)
      
(三)
    关于“越明年”的解释,可以从《求记书》中找到史料依据。
    目前,关于“越明年”的解释,主要有两种意见:一是到了第二年,则为庆历五年;一是过了第二年,则为庆历六年。无论何者,都是根据“越”字,做着训诂的文章。如将“越”训为“到”“及”,则为庆历五年。如训为“过”,则为庆历六年。其实《求记书》早已明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信中说,作者在贬到岳州后的“又明年春,鸠材僝工,稍增其旧制。”滕子京是庆历四年春被贬到巴陵郡的,那么重修岳阳楼的时间只能是庆历五年春天,而不可能是庆历六年。庆历六年初夏结束重修工作,滕为了使传久远,于六月十五日写了这封信求记。不过,尚有一点需要说明,对《求记书》中的“去秋以罪得兹郡”的“去秋”不能作“去年”解。因为解为“去年”,那么滕子京谪守巴陵的时间就变为了庆历五年,这与史书和范记都是矛盾的,如是庆历五年作《求记书》,那么范记与《求记书》就相距一年另三个月,这又不合事理。我认为这里的“去秋”之“去”取“已过去的”的意义。(可见《辞海》《辞源》“去”字条)如曹操诗“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去秋”即泛指已过去的岁月,具体到此处是指前年即庆历四年,因为范仲淹对滕谪守巴陵的时间了如指掌,不必坐实,所以用“去秋”亦不会造成范的误解,而重修岳阳楼的时间。范仲淹是不知道的,所以需要确切无误。

附:与范经略求记书
         滕宗谅
    六月十五日,尚书祠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知岳州军州事滕宗谅,谨驰介致书,恭投邠府四路经略安抚资政谏议节下①:
    窃以为天下郡国,非有山水环异者不为胜,山水非有楼观登览者不为显,楼观非有文字称记者不为久,文字非出于雄才巨卿者不成著②。今古东南郡邑,当山水者比比③,而名与天壤同者,则有豫章之滕阁④,九江之庾楼⑤,吴兴之消暑⑥,宣城之叠嶂⑦,此外无过二三所而已。虽浸历于岁月,挠剥于风雨,潜消于兵火,圮毁于艰屯⑧,须必崇复而不使隳斩者⑨,盖由韩吏部、白宫傅以下当时名贤辈⑩,各有记述,而取重于千古者也。
    巴陵西跨城闉揭飞观,署之曰“岳阳楼”,不知俶落于何代何人11。自有唐以来文士编集中,无不载其声诗赋咏,与洞庭、君山率相表里。宗谅初诵其言而疑且未信,谓作者夸说过去矣。去秋以罪得兹郡,入境而疑与信具释12,及登楼,而恨向之作者所得仅毫末尔,惟有吕衡州诗云:“襟带三千里,尽在岳阳楼”,此粗标其大致13。自是日思以宏大隆显之,亦欲使久而不可废,则莫如文字。乃分命僚属于韩、柳、刘、白、二张、二杜逮诸大人集中14,摘出登临寄咏,或古或律,歌咏并赋七十八首,暨本朝大笔如太师吕公、侍郎丁公、尚书夏公之作15,榜于梁栋间。又明年春,鸠材僝工16,稍增其旧制。古今诸公于篇咏外,率无文字称记。所谓岳阳楼者,徒见夫屹然而踞,岈然而负,轩然而竦,伛然而顾17,曾不异人具肢体而精神未见也,宁堪久矣?
    恭惟执事文章器业凛凛然为天下之特望,又雅意在山水之好,每观送行怀远之什,未尝不神游物外而心与景接,矧兹君山、洞庭杰然为天下之最胜18。切度风旨,岂不欲摅遐想于素尚,寄大名于清赏者哉19?伏冀戎务鲜退,经略暇日,稍吐金石之论,发挥此景之美20。庶漱芳润于异时,知我朝高位辅臣,有能淡味而远托思于湖山数千里之外,不其胜欤21?谨以《洞庭晚秋图》一本,随书贽献22,涉毫之际,或有所助。干冒清严,伏惟惶灼23。
-----原文据嘉靖《巴陵县志》,参校乾隆、同治《巴陵县志》。
注释:                
①恭投:恭敬地投呈。节下:麾下,部下。意思是说我滕宗谅不是直接写信给你范仲淹,只是写给你的部下,以示尊敬。
②郡国:郡城。环异:指奇异的山水环绕。胜:指景物美好。显:突出。久:流传久远。著:卓著。这几句概括性地指出了山水胜景,楼台亭阁必须有雄才巨卿的题记方能流传久远。以下举例具体说明。
③当:处。比比:到处都是。乾隆本此句下加“是焉,因山水作楼观者处处有焉!莫不兴于仁智之心,废于愚俗之手,其不可废”,下同。
④豫章滕阁:故址在今江西省新建县西章门。下临赣江。唐高祖之子滕王元婴所建,王勃有《滕王阁诗并序》,后废。中唐时重修。韩愈作《新修滕王阁记》。
⑤吴兴消暑:在今浙江吴兴湖州镇譬(zhà)溪岸边,原名“镇湖楼”,贞元十五年李词建,后改为“消暑楼”。颜真卿题额。
⑥九江庾楼:在今江西九江市,滨大江,晋庾亮镇守江州时所建。白居易作过《庾楼晓望》。
⑦宣城叠嶂:故址在今安徽宣城。一名北楼,李白诗:“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又名谢眺楼,李白有《宣城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诗。唐末改建后易今名。
⑧浸历:经历漫长。浸:渐渐。挠剥:弯曲,剥落。潜消:暗中销毁。圮毁:毁绝。圮(pǐ痞),毁,绝。艰屯:艰难,屯(zhūn),艰难。
⑨崇复:终于修复。崇,终了。隳斩,一作“隳圮”。
⑩韩吏部:指韩愈,曾任吏部侍郎,故名。白宫傅:指白居易,曾任太子少傅,太子属东宫,故名。
11“巴陵”句:指岳阳楼地理位置在岳州城西里城与外城之间。城:指里城,(yīn因):古代城门外层的曲城。揭飞观:揭,高举。飞观,腾空欲飞的楼台。暑:题字。俶落:开始建成。俶(chù),开始。
12“疑与信俱释”句,是指作者所疑者已释,而所信者亦释。盖作者未登楼则疑“夸说过矣”,及登楼,则信并非夸说而“所得仅毫末尔。”也有人认为:“信”是“未信”的省略。
13吕衡州:吕温,字叔和,河中人,贞元末进士,因为与永贞革新的首领王叔文关系密切而被贬为道州刺史,未到任又改为衡州司马,这句诗见他的《岳阳怀古》。
14韩、柳、刘、白、二张,二杜:韩,指韩愈,有《岳阳楼别窦司直》等五首;柳,指柳宗元,现存诗集中有《别舍弟宗一》,诗中有“洞庭春尽水如天”之句,但没有专咏岳阳楼的诗;刘,指刘禹锡,有《望洞庭》等四首;白,指白居易,有《题岳阳楼》等诗;二张,指张说与张九龄,相传岳阳楼为张说始建,他作有《岳阳早霁南楼》《邕(左三点水旁又邕)湖山寺》等;二杜,指杜甫、杜牧。杜甫有《登岳阳楼》等二十余首,杜牧有《早春寄岳州李使君》等。
15 太师吕公:指吕蒙正,北宋咸平年间,授太子太师,作有七律《登岳阳楼》。侍郎丁公、尚书夏公:指丁谓和夏竦,都是北宋初的大官僚,他们也有题咏岳阳楼的诗。
16“鸠材”句:鸠,聚集。僝(zhuàn)具备。
17“屹然”四句:写岳阳楼的雄姿。屹然:高耸的样子。踞:蹲或坐。岈然:山深的样子,一般写作“han 岈”.梁元帝《玄览赋》“峪(左山右含)岈豁开,背原面野。”轩然:轩敞、开朗的样子。竦:通“耸”。伛然:弯下身子的样子。顾:看。
18“恭维”以下句,旨在说明范仲淹胜任为岳阳楼作记。“恭维”句,赞美他文学修养深厚,思想情操高尚;“雅意”句指他酷爱山水景物;“每观”句,赞美他平日诗文都能做到托物言志,想象丰富;“矧兹”句说明君山、洞庭的风景天下最美。执事:原指侍从左右供使令的人,此处指范仲淹。器业:气度业绩。凛凛然:很有名气。特望:又作“时望”。矧(shěn):况且。杰然:突出,杰出。
19“切度”以下几句,意为请范仲淹继承和发扬《诗经》的现实主义精神,把自己的志趣情操托于对洞庭风光的品评鉴赏。切度:仔细猜度。风旨:《诗经》的旨趣。摅(shū):发表、表示。素尚:向来崇尚的。寄:寄托。清赏:指对山水景物的品评鉴赏。
20冀:希望。戎务:军务。鲜退:稍微松懈。经略:此处指范仲淹。
21“庶漱”句:庶,表示希望或推测之词。漱:洗涤,此作流传讲。芳润:借指优美芳泽的文章。淡味:指对功名利禄的淡漠。
22贽献:呈献。贽:原指古时初次拜见长辈所送的礼物,此指以《洞庭晚秋图》呈上范仲淹。涉毫:指写作。
23“干冒”句:这是书信末尾的客气话,意思是说,我敢于冒犯您,内心十分惶恐。
与唐学敏合作。

作者:松桃滕 (2015/9/19 21:47:00)   回复此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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