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谈四川屏山侯家的往事

    中华侯氏网 2010年12月13日 中华侯氏网


    摆谈屏山侯家的往事,特别是侯家的先祖侯太公开垦屏山,底坝河边痛打老虎的故事,使侯明明三弟兄着迷。
    相传,侯家祖先春秋时生活在黄河流域,秦汉时为国征战,荣立战功,被封侯拜将。其姓氏的“侯”,就是皇上所赐。南宋战乱,侯氏族人迁居到江西。明中期,有侯家三弟兄奉朝廷之命,从江西随军西征戍边,老大在云南,老二在贵州,老三在四川。老三沿长江而上,披星戴月,日行夜走,从春走到秋,年末抵达川南长江边的屏山,眼睛大亮。此地叫底坝,锦屏巍然,祥云漂浮,林木葱郁,绿水环绕,想必是个人居的好地方。他于是打住脚步,决意定居下来。好山好水虽好,可是人烟稀少,荒草丛生,飞禽走兽出没。长途跋涉的他,开始伐木筑屋,开荒种地。一天清早,他来到底坝河边耕种,忽然,发现眼前一只丈多长的黄白纹身大老虎,蹲在石头上,蓝眼发光,拦路呈威。常言道,下山老虎饿得慌,凶恶发狂躲不了。年轻气盛的他,不躲不避,管它三七二十一,轮起斧头就朝虎头一击。中了一斧头的饿虎大叫一声,伸出铁爪向他扑来。他回头便跑,跑进旁边的竹林躲藏。饿虎长啸几声,张牙舞爪,猛扑过来,却被几根楠竹紧紧挟住,动弹不得,拼命嚎叫。老三从竹林里抽身出来,对着四角乱刨的老虎拦腰就是几斧头,老虎疼痛得怒吼一声,山摇地动,竹竿断裂,挣脱出来......他瞅准机会,飞身跃上,骑在虎背,一阵乱揍。“骑虎难下”,老虎见背上有人,就地一滚,来了个四脚朝天。摔倒在地的太公急中生智,几步跃到河边,往大石包一站。负伤累累的猛虎引颈长啸,纵身扑来。早有准备的他,将身体一缩,就势滚到石包下。用力过猛的老虎从太公头顶飞过,“咚——”地一声,落在了深水里,水花四溅。老三从容地抱起河边的乱石,往落水虎狠狠砸去,石落虎伤,受伤老虎在水中四脚乱奔乱刨,一起一复挣扎,不一会儿,悄无声息,不动了。从此,侯老三底坝河边打虎的故事一代代传了下来。他在底坝落脚定居,娶妻生子,人丁兴旺,成了侯家在屏山的太公。侯太公的子孙一代代繁衍了下来。
    太公打虎显神威,洪兴惩霸万民颂。又传,道光年间,张献忠屠川,千里巴蜀,人头落地。蜀中各地民众纷纷练兵自保。侯家先人侯洪兴在底坝举办团练,拥兵自卫,保境安民。流寇逃窜,献忠出川,侯洪兴带领的侯家军不断壮大,形成劲旅。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慈禧西逃,被朝廷嘉奖“忠勇可嘉”的侯家军编入川军开赴京都勤王,大战侵略者。廊坊一战,洪兴身先士卒,骑着高头白马,双手使剑,突入敌阵,左冲右杀,杀得洋鬼子鬼哭狼嚎,入入而败。抗击侵略者的战斗中,他作战勇敢,冲锋在前,英勇杀敌,屡立战功,官至参将、总兵,被朝廷赏黄马褂。战事平息后,他带着副将邱八从汉口逆江而上,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故乡屏山县城是一座滨江小城,呈井字形,街道狭窄,青石铺路。素有“好个屏山城,四十八座庙,东门犬声叫,西门听得见”之民谣。洪兴的木船一帆风顺,抵达金沙江边的屏山城南码头,便和副将拾级而上,从三层箭楼的题刻注明书于“隆庆七年”的迎江门下穿过,来到南门街口,见“金江锦”绸庄门口人声鼎沸,群情激昂。一打听,得知此街“金江锦”店主邱奎,乃城南恶霸,看中邻居60余岁瞎婆的旧房,打着扩大店面的幌子,强行买房。瞎婆不从,邱奎顿生诡计,指使家丁半夜偷运库房的数匹绸缎,抛于瞎婆的后院。第二天,他谎称店内绸缎被盗,带人装模作样在乡邻间挨家挨户搜查。结果,搜到瞎婆家,翻出绸缎,邱奎便诬蔑是瞎婆儿子小三作案。一群家丁如狼似虎,拳打脚踢瞎婆母子,并叫嚷要将小三捆绑起来押送官府治罪。邱奎得意忘形,声称“官府就是县太爷,姓邱,是他本家大爷。小三只要进牢房,老虎凳伺候,辣椒水罐喉,必死无疑。不过,看着相邻受罪,其心何忍?只要把房子卖了,好说好商量,其它事一笔勾销。”乡亲们眼睁睁看见邱奎贼喊捉贼,另有图谋,瞎婆母子遭赃蒙冤,惨遭毒打,敢怒而不敢言。
    行武出生的洪兴看得忍无可忍,牛脾气一发,上前痛斥恶霸邱奎,解救瞎婆母子,却引来邱奎家丁一伙围攻。洪兴施展看家本领——祖传的侯家拳,上窜下跳,左抓又打,三下五除二,便把邱奎一伙打得鼻青脸肿,跪地连声告饶,发誓永不侵犯瞎婆母子的住房。大快人心之际,忽然铜锣开道,吼班大吼,“屏山县正堂”朱红牌子出现。原来,厮打中,“金江锦”的伙计,偷跑到县衙门报案,说南街“金江锦”绸庄遭抢。凶神恶煞的邱县太爷头戴蓝顶蓝翎官帽,脚磴朝靴,坐着官轿,带着捕快班头急急赶来,捉拿人犯。
    此时,洪兴叫副将解开包袱,从中取出一件黄马褂来,不慌不忙穿在身上,并叫副将从店内抬来木椅,当街坐定。“肃静”、“回避”牌中露出几个衙役,朝街中间的洪兴举鞭就打,鞭子还未甩出,即被缴下。衙役定睛一看,只见穿着黄马褂的洪兴巍然不动,忙后退向轿内的邱县太爷禀告。按清政府规定,凡见到皇帝御赐的黄马褂,犹如见皇帝本人一样,要对黄马褂匍匐下地磕头。刚才,洪兴缴衙役的鞭子,县太爷在轿内窗口早已看清。他叫声“住轿”,忙整衣拂袖,出轿匍匐,下跪磕头。洪兴叫副将撑起油布伞,叫店小二端来一碗盖碗茶,悠然自得细品起来,全然没有一点离座而去的意思。堂堂县官,在烈日暴晒下,直挺挺跪在青石板街道上,后面跟着跪一大群衙役、捕快、班头,当街堵塞。街边百姓,暗中欢喜,窃窃私笑。
    太阳西坠,河风拂拂。茶水冲了一碗又一碗,茶由浓到淡,清凉起来。洪兴茶瘾过足,神情安稳,便心平气和地对着下跪的县太爷数落,叫他明辨是非,惩治街霸,为民清廉,保境安民。洪兴一身正气,大义凛然,说得县太爷虚汗淋漓,诺诺称是,才从木椅上站起来,伸伸懒腰,踢踢脚腿。他见县太爷指使捕快松了小三的绑,捆绑了街霸邱奎,才慢悠悠让道,上街找旅店投宿。
    与邱奎狼狈为奸的县太爷,大庭广众下遭到羞辱,气愤难消。他与同姓一个邱,同是一个祖宗为名,拿着邱奎的银子,悄悄打点、收买了洪兴的副将邱八,偷走了洪兴的黄马褂,然后实施报复,连夜率兵前往东街上的金沙江旅店捉拿洪兴。旅店内,洪兴与衙役经过一番打斗,翻墙逃出店外,沿着城墙巷子飞奔,夜闯南关临江门下河坝,独自泛舟而下,过叙府,上成都,击鼓总督府,一状扳倒了屏山县太爷,惩处了街霸邱奎。屏山百姓拍手称快,重见天日。而洪兴见义勇为惩恶霸,当街羞辱县太爷的故事,也在金沙江两岸流传开来。
    话说回来,激动人心的祖先的故事摆了,平平淡淡的家务事也要做。清闲的王加致偶尔也展示厨艺,做做饭,做菜喜欢弄个新花样。她炒的菜味道好。侯平发夸奖她,“菜弄得好,味道就像馆子头一样。”她笑着说,“三弟,这些手艺都是跟你母亲学的,你母亲做的菜味道才好。可惜婶娘走早了,没有享到后人的福。”
    时间过了半月,城里的气氛紧张起来,派系之争引发了武斗,街上响起了枪声。王加致执意要走,在侯平发夫妻的护送下,她过河到云南石龙店,告别侯平发夫妇,走绥江,回到了新安。
    送走大嫂后,侯平发伤感地说,“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大哥当高官时,警卫秘书一大串,当官太太的大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世道一变,大哥一死,大嫂就沦落到讨口的地步,还东躲西藏。回到娘家也没有办法,身上没钱,拿啥子生活?”
    “我都问过大嫂,她也不想回北方,说那边风沙大,天冷,生活不习惯。”姚贤图说,“大哥死了,大嫂又没有文化,当个家属,拖儿带女,哪个盯你?没有指望,回老家来好点,有个依靠。”
    半月来,侯明明的伤腿未见好转。他又被父母送往县医院,经过诊断,当即被医生安排住院治疗。
    住进外科病房不到一周,侯明明的心就紧张起来了。
    这天中午,城里一片呐喊,枪声响过不停。下午时分,枪声稀落,病房里抬进来一个鲜血长流的伤者,伤者好面熟,原来是黑司令。医生把刚刚负伤抢救过来,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黑司令安排在侯明明相邻的一张床。护送伤者的是侯明明的老表朱学兵。朱学兵是龙华人,少时,常来屏山看望姨妈,后被航道队招工,当了造反队员。他小声对姨妈姚贤图及表弟侯明明说:“黑娃可能活不过明天了。他这辈子可怜,从小被爹妈抛弃,又有癫痫,到处要饭,后来到了林场,工资丁点儿,为了长工资打了场长几皮砣,差点被开除。文革来了,他一个人扯杆旗子,自封司令,把林场公章抢了,把场长打伤了,就跑到县城来造反。他光杆司令一个,招不到兵,自己吃饭都困难,就一会儿帮“红司”刷标语,一会儿帮“斗到底”贴大字报,要不就一个人扛杆旗子,到处声援,找口饭吃。”朱学兵看来对黑司令比较同情,“没有活动的时候,黑娃就帮头头们做家务、买烟提开水、洗衣裳,连内裤都洗,勤快得很。还有,黑娃见头头们和那些女的武斗之花喝酒,打情骂俏,就自觉走开。特别是见头头和娇滴滴的女人单独在一起,他还悄悄把门关上,醒事得很。他在城隍庙失手枪击毛主席语录,冤枉得很,关在红司禁闭室,天天哭流洒水,不是唱“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主席”,就是一个劲儿念叨,说对不起毛主席,要为毛主席献身。后来,胡队长把他救出红司禁闭室,一起投奔‘斗到底’。今天上午,攻打红司的阵地,本来上面不要他去,考虑他是孤儿。他又哭又闹非要去,说:‘要戴罪立功,要为毛主席革命路线献身!孤儿最革命!要为全国山河一片红,流尽最后一滴血。要让战友们看得起他,知道他光杆司令黑娃有人样,不是孬种。’这句话硬是说准了。上面本来把他编入二梯队,上了火线他不听招呼,一个人拿杆红旗就往前方闯。还一个劲儿高喊:‘冲啊,同志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抓住天棒陈大皮——’话刚说完,就被对方的子弹射倒了。肚皮上流好多血哟,肠子都流出来了......”朱学兵的眼睛湿润了,“我们把他抬往医院的路上,他还不要我们管他,叫我们冲上去,把红旗插上红司的阵地。又喊了两句‘毛主席万岁’就昏过去了。到了医院,医生给他做手术,抢救了一个下午,伤情才稍微稳定点。趁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医生叫他交待两句话,他气喘喘地说,想吃一碗回锅肉,想穿一双皮鞋......话就说不下去了。医生说他可能活不了啦,叫我们安排后事。”说话间,邻床的黑娃哼了一声,床单动了两下。朱学兵忙过去照看,揭开床单,脸一下变了,“糟了!像没气了——医生、医生......”边喊边朝外跑。医生护士一拨人随着朱学兵进来了。他们检查了一下黑娃,都在摇头。朱学兵明白了,“哇——”地哭出声来。侯明明心里很害怕,拉着母亲闹着要回家。姚贤图嘱咐站在旁边发呆的朱学兵,“相帮完黑娃的丧事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姨妈家里,不要再跟着出去提劲打靶了。”说完,收拾好用具,扶起侯明明离开了医院。(录自——侯明明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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