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侯氏三修家谱序(清同治三年)

    中华侯氏网 2011年2月1日 清侯文藻文


    尝闻水有源木有根,人秉阴阳五行而生,固更有本也。想我侯氏自明初山西迁於山东,传自我国朝同治甲子之岁(1864年)已五百年矣,前代有传家谱两张皆从侯鈇为始,初谱只续七代,第二谱续至八、九代已不全矣。

    藻自幼有续谱之志,自知才短不敢冒然,又有乡城之隔,不得常在老家亲近族中父老,以致续谱之事因循日久只抱空志而已。及至咸丰三年(1853年)广西叛,以致江南、河南等处相因猖狂,自咸丰九年(1859年)秋,南贼历年三乱山东,以致我族中遭此贼乱四散奔逐,身家性命不敢言保。藻深虑焉。不禁概然决志修谱不敢再迟,於是,於同治三年(1864年)秋九月下乡亲访问族中父老,幸我族中尚有文运兄者(年已七十岁矣)住太平庄,素日有寻本探源之志,颇能指言支数,至於人名太多亦不能全然记诵,至於我支之名亦不过指支而已,人名亦不过十之五六,藻当写一荒草带回,心中更无所主。於是将老家谱请悬室中,夜间更静一手执灯细看,年代太多,字多模糊,只好拣清白者一手执笔,放下灯一手执纸草草抄於纸上,其字之不清者亦随笔暂记不清二字,如是者两夜将谱底抄出,此第二谱也。又赴前文廉家寻请始谱细看,始谱只续七代至于字辈而止,其谱中字迹可认者仅十中之一二,且谱中人亦不多,更不全矣,有第二谱相同亦无须再抄老谱,心中甚是为难,於是又寻本支家堂,幸我支秉瑞祖有修支本家堂一轴,上写明白而,我支接续老谱确乎历历可考矣。然而家谱在以全族为之谱,仅续本支为之家堂,自供,非家谱也。修家谱在公事也,供家堂者自敬祖也,於他支无於焉,尚得为之修续家谱乎。

    时当九月收割豆季,乡中甚忙。大约贫者以食力为业,又多不读书识字,不知敦本。问谁有舍农事而办理修家谱者乎,无有也。总有富者却不读书只知务农,且以此为闻,又有要无紧,各人过各人的好日子,更乐得不问。以致藻谋之於彼,彼言好事,告之于此,此言当为。虚言有口,实事无人。欲止不敢,欲进不能。幸我族中文辉兄者素有同志,只因族中风俗惰慢相沿日久,所有公事贫者无力,富者袖手,又加此言彼语,成事不足坏事有余。既有应理公事,有志者亦不过空室一叹而止。以致谱事费搁。总老辈已创之事,后人亦不过稍为举手即可,亦不过尚且听其自坏无人敢出头焉。何以畏之,畏不懂事人之骂也。大抵凡办公事办好事无人承情,稍有小过罪莫大焉。时值末季,天下事大抵如斯,况乡民无知者乎。藻在乡与文辉兄同系读书人,岂敢因族中之惰慢而遂中止此事乎。於是同赴北老林观抄碑记带回。藻思,乡中甚忙不能聚会共商,只好独身空回暂且进城,以俟异日回家后将谱底抄出。老谱只於按辈列行并不分支,即后世人亦不知谁远谁近。藻将老谱人名细细寻续,谁是谁子谁归谁支草记於家谱本中,细细寻查方知谁与谁远谁与谁近。族中设有过继庶不致胡乱任意而为,由进及远自有公论,然总有谱底碑记。续谱之事仍然未为,延至同治四年(1865年),自春自夏南贼复猖,四月间我僧王劳於王事在曹属遇害,以致山东之民寒心无主。藻於续谱事更不敢止焉,有族中进城者必细问焉,乡中现在家数以及现在人丁一一细问草记於本中,又问大约谁与谁近,观其素日有丧事时即可稍见远近之分。藻有谱底现在人心中约有所主焉。

    及至又五月初十日适二婶母寿终送信来城,藻带子敬修奔丧将谱本带去,丧事毕决意修续。二婶母屋漏藻与族弟又聚商邀族中修屋,七支人聚焉。是日在院中共饮,有文显兄者概然兴心问及所办续谱之事如何,藻答曰:业有大略,所憾者弟一人难成焉,显曰:今日酒罢之后族中明日聚会公议,及次日早晨藻尚未起,七支之人公聚满院矣,於是一一问之,有记者有不记者暂为草记本中,七支中却可接续,间有记不全少一名不接者人系何支,由犹有旧日老言却确然不错,於是七支稍为续清矣。第二、三日合族挨次而来,有口说者,有老辈细心人留一小摺上,将自己本支开明者有供家堂者有供神主者,长支侯德修有黄綾子小摺,外系红漆摺面甚坚固,系文痒侯玫所传,闻族中云侯玫有家谱本存文辉兄家,因遭反火焚,本中有:“凡义子者长大令其归宗,不可留於族中,弃己之宗为不仁,乱人之宗为不义。”二语至哉斯言。想老辈著於本中留此言者大有深意存焉。后辈人岂可以修续家谱为闲事乎。恨我不得亲见此本也。侯进修有摺子,侯廷瑶有家堂,侯文廉有神主,如非神主亦几乎不能续矣。遭乱之后神主火焚者多,独此主未焚,存焉,续谱时就多幸有此神主。可见前人所留片纸单字,断简残编皆至宝也,况神主乎。

    家谱续至此大有起色矣,所有长支有一、二家不记者又从太平庄请文运兄来,藻指相告说所有长支,文运兄家有文生侯善化所留家谱本,所以文运兄指支可清,长支之不记者,文运兄皆补说清白,而谱续成矣。然藻未得见侯善化本不免有疑焉,所疑者何,长支中有二、三门老谱无名者,文运兄已七十四岁固皆知之,因避嫌不肯言耳。藻亦不敢妄拟,只好人云亦云含混记之。至於我七支之人皆是侯氏真传无别故焉。此即藻续谱之真情,随笔而草记焉。细读第二谱至秉字辈已少人多矣,自秉以下永字、廷字、文字、修字、希字、亲字连秉字合计又是七代矣,岂可视为易事而谩言续家谱乎。幸有文运兄在焉,不然则无能为矣。幸哉!我族总不能一人不漏,然以现在家数论之,人人有本矣。藻此一续,支数业分清白,开卷了然可知,即后人再有续者按各支添名而已,万不至似藻之续谱之为难也,试令阅我所步荒草可知矣。后之人慎勿似我之因循有厚望焉。伏思侯氏历代入学人,每辈中仅一、二耳,即此可见读书者少,深望族中稍有余之家竭力多方令子弟读书,即贫家有才无力之子弟,望我族中富者发慈善心设法供给自可成全,庶不至续家谱无人也。藻身亲其难,故苦苦言之,望族中勿以为迂论。藻固有深望,即阁族亦有厚幸焉。

    时在同治四年(1865年)岁次乙丑秋八月

    序於兖府城里居住之堂屋东间内室灯窗下

    文藻公之玄孙广加注标点、编辑打字

        公元二零一零年八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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