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家村守望酩馏(青海新闻网讯)

    中华慕氏网 2010年12月29日 互联网


青海新闻网讯

  这粗瓷碗里的纯情

  需要岁月和耐心

  在灶火前

  静静地守候

  静静地守候,在灶火前。这一守候,倏忽三百年。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烟气蒸腾,老曲新醅,忽而少年亮眸,忽而长髯如雪,昨夜星垂大野,今朝霞飞满天……

  怀着崇敬之情,轻轻翻开一个家族的谱系,把这个普普通通的家族的历史残片拼接在一起时,我眼前升腾起一缕明亮而温暖的灶火。

  在漫长而又清苦的岁月里,这个家族筚路褴褛,勤俭持家,在耕种牧养繁衍生息之余,就守候在灶火前,酿制着一个家族的百年传奇。把峥嵘岁月和瓦蓝青稞一起,把喜悦和忧愁一起,把温暖的灶火与清冽的泉水一起,酿造成一滴滴晶莹澄澈,醇香甘洌,沁心润肺,舒肝明目的佳酿——酩馏酒。

  灶火不息,酒魂不灭。酩馏,经过这个家族数代人的薪火相传,惨淡经营,传承至今,历久弥香。

  (一)

  慕家村,是湟中县拦隆口镇一个普普通通的自然村。

  慕家村,也因出产青稞酩馏而远近闻名。

  翻越海拔近三千米的金娥山的余脉金仓岭,再翻过一个丫豁,就到了慕家村。

  看慕家村的山势水相,算得是一处深藏山中的宝地。三面环山,一面临泉,南依金仓岭,北屏金娥山,呈金盆养鱼之象。据传,村里泉水和井水皆源于金娥,是圣洁的雪山净水,为酩馏魂;这里盛产蓝青稞黑大麦,为酩馏骨。再加之慕家的祖传酿制秘方和代代相传的工艺,传说其配方用六十余种中藏药秘制而成。难怪慕家村的酩馏虽养在深闺,却诱惑越来越多的客人不避山高路远,慕名前往,一品其色香情韵。

  到了山门前,见一尊山石上镂刻着“慕家酩馏山庄”字样。门庭古朴简约,两边篱笆护栏上悬了两只古旧的大车木轮,仿佛悬示着岁月的沧桑。进门三院,依山势而建。随处摆放着酩馏红纸标贴的酒缸酒瓮。阳光明媚,酒香氤氲。低处是旧宅老作坊,居中是办公区和新作坊,一行飘着酒旗的石阶上面,是新建的客栈和酒舍。

  在山庄里,先后遇到了慕家第四第五代酩馏酿造传人。但酩馏山庄的创始人、名声远播的慕家酩馏第三代传人慕世基,却久久难得谋面。

  对于慕家以及慕家的世传酩馏来说,慕世基是个十分关键的人物。他是这个家族的一座桥梁,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一头连着历史,一头连着未来。历史风云变幻,演绎到一个家族中就是悲欢离合。慕家酩馏的灶火在二十世纪上半叶也因故一度熄灭。从重新点火到兴旺发达,慕世基是守望者、亲历者和见证者。

  (二)

  后晌时分,在慕家老宅里,见到了年近八旬的慕世基老先生。他长髯灰白,戴一顶旧礼帽,石头眼镜后面风雨磨洗的双目,仍透露出一丝精明和疏朗。这是一位有见地的老者。

  他将我带进了一个家族的历史。院子西墙根一棵粗壮的李树下,是一口凿于清末的百年老井,是慕世基的父辈开凿的。在老人的印象中,这口井水酿出的酩馏格外味长,就连井沿上那株李子树也长得茂盛,早年间,树上结的李子又繁有鲜。

  那时,村里烧酩馏的作坊有好几家,但都比不上慕家的。就是因为这井水,还有祖上秘传的方子。至今,慕家依然在这口井里汲水酿制酩馏。老人认真地说,说这井水神奇,与王母娘娘有关哩!这井水之源头在金娥山神泉。传说王母在金娥山设蟠桃宴,说是酒仙铁拐李酒醉,打翻酒樽,把仙酒倒在神泉里了。你说这井水酿出的酩馏能不好喝、能不醉人?

  走进老烧坊,梁上吊着盛酒曲、酒醅的草囤子,囤子是慕世基的父亲亲手编制的。几欲散架的老橱柜里,摆着一盏尘封的马灯,还有一口粗糙的砂瓶。墙角一只盛水的木筲,几只尘土掩盖的酒瓮。灶台上是百年前的酿酒的甑子、缸子、板子和筒子,灶膛里还留存着旧时的灰烬。

  大约从明末清初肇源,慕家的祖先就守候在这灶火前。由于没有文字记载的更早的族谱,清嘉靖年间以前的家族历史只是粗略的口传。从嘉靖往后有名有姓的第一代传人算起,至今已传至第五代传人了。

  灶火熏染过一代又一代古铜色面庞,青稞的蒸汽润湿了多少青丝白发。一滴滴清亮醇香的酩馏滴到今天,滴作一个家族一段解不开的情结,滴作一个家族醉心的回味和略带苦涩的记忆。

  (三)

  大约三百年前后,这是慕世基老人根据祖上口传的推测,慕氏先祖不知何因从甘肃平凉携家带口,沿着湟水,辗转迁徙到湟中金仓岭一条山沟里,在这里落脚生根。从此,朝朝暮暮,炊烟在金仓岭上升起,慕家庄廓院里开始飘出淡淡的酩馏清香。不知从何时起,这里有了一个以慕姓命名的地名——慕家沟。

  前面提及,在慕家老烧坊里有一只久经岁月的砂瓶。慕世基老人面对这只外形粗陋的砂瓶,心情总是禁不住有些激动。因为这只貌不惊人的砂瓶见证了老人父母在久远岁月里的一段真情故事。

  现在,你到慕家村头,即可看见两棵粗可盈抱枝繁叶茂的百年古柳。那树在风中轻轻低絮,像在叙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提起这两棵来历不凡的树,慕世基老人说,这树是我父母亲手栽植的。那时山上干旱,植树很难成活。有年春天,老人父母在村头空地栽了好多树苗。夫妻俩用砂瓶从井里汲水浇树,一天天过去,不知提了多少瓶水。可是,到了夏天,只有在一块不远的两棵树抽枝发芽,新绿耀目。其它的树苗都夭折了。从此,夫妇俩对那两棵树倍加珍惜,每遇天旱,就提着那只砂瓶去浇水。两棵树被夫妻俩的真情所感,日见根深叶茂。

  我望着这只形状古怪的砂瓶,被慕家第二代传人那种对生命的呵护,对生活的执著所感染。

  慕世基老人还清楚记得,有年冬天,大雪封山,父亲为配制酿酩馏的秘方,踏雪到山外药铺去配药。因为那方子不能在一个药铺配齐,再说一个药铺药也不全。父亲跑到鲁沙尔,甚至去了湟源,才将方子配齐。回家时已是深夜,见父亲满身雪泥,双脚也被冻坏了。

  酩馏,成了这个家族生命和灵魂的一部分。前年,慕世基将他的一个酩馏品牌,命名注册为:酩馏魂。

  (四)

  慕氏家族这支酩馏咏叹调随着时光之轮,一路低吟而来。到了慕世基这代,那温暖的灶火曾一度寂灭。直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之交,炊烟又起,清凌凌的酩馏又开始滴漏,唱起那古老的歌谣。慕家的酩馏又淡淡生香。

  也是在慕世基掌门之日,从2000年以来,好像应了那位清朝老道的预言,曾一度藏在深闺人不识的酩馏声名大振,一路走红。它走出慕家村,翻越金藏岭,到县城,到省城,一路东去兰州、西安、济南,甚至到了北京、上海和台湾……由过去一年酿造几十斤到几十吨。山庄一年接待游客2000余人。

  慕世基的确是有胆识有眼光的人。他将多年来搞养殖业攒起来的百万余元积蓄全部倾注在酩馏酒业上,并多方集资营建慕家村酩馏山庄,扩大作坊和酿造规模,筹建酩馏酒博物馆。是他实现了家族追求百年的光荣与梦想。慕世基是个敢于鼎新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恪守传统的人。新醪初出,第一碗敬神,第二碗敬祖先,再亲自品尝口味。

  慕世基一路艰辛走来。过去日子过得逼仄,难得温饱,酿酩馏一直淡出了慕家的生活。但是,他把祖上传下来酿酒器具仔细保存收藏,像一份珍贵的家族历史遗产,倍加呵护,从那个油漆斑驳老钱柜以及那一柄印满了祖辈手印的榆木勺……不是他费尽心机,极力保护,这些具有一定文物和文化价值的东西,险些被当做“四旧”,毁于一炬。

  后来,光阴好转,庄稼人手头上有了余粮。慕世基打算再续炊火,把祖上流传的手艺传承下去。可他不敢公开酿制,因为那时私自酿酒是非法的,如果销售,罪加一等。随着政策渐渐宽松,过年过节,他就酿一囤子,也就三五十斤酩馏,和亲戚朋友品尝。再后来,县上来人,品了他家的酩馏,连连说好,并愿意帮他扩大生产经营规模和疏通销售渠道。

  听了来人的话,慕世基心头一震。冬去春来,一个营建慕家酩馏庄园的宏大蓝图浮出脑际。他决心闯一番天下,把祖上流传的手艺发扬光大。

  都说创业艰难。早前,慕世基凭着自己的聪明勤快和吃苦耐劳,已成为湟中有名的养殖大户,是最早富起来农民典型。在新世纪里,慕世基由养殖转向酿造,数经磨难,资金短缺,管理经验不足以及销路问题等等,有时愁得慕世继寝食不安,一个硬朗的老人竟然病倒卧床不起。风风雨雨十年,他终于挺了过来,在耄耋之年,实现了一个精彩的转身。

  酩馏庄园成为金仓岭上一道诱人风景。一坛清香的酩馏,一段醉人的历史。到过庄园的客人,都有一种特殊感受,不仅仅是酩馏的微醉,醉人的还有那古色古香的酩馏文化。

  一溜新建的作坊,披着春天的阳光,酝酿着新的梦想。而梦想也在一滴滴变作现实。几年里,慕世基带着酩馏酒参加了省内外一些食品展览会,博得许多专家和客户的认同和赞赏。小酩馏还悄悄步入高堂,成为一些地方的宴会专用酒。

  品牌亮了,酩馏红了。这不仅为慕世基家族带来了荣耀和希望,也为四乡八邻的乡亲们带来了福音。已有近20多名农民就近来酩馏山庄打工挣钱。

  新作坊里酒气蒸腾,几位从邻村来打工的女人忙个不亦乐乎。一个叫张英的媳妇见了生人有些羞涩。当我问起在这做工怎么样时,她小声说,家门口上就能挣到钱,这么好的差事哪里有哩!又埋头做活。我问,今儿酒出得怎么样?张英和几个女人一起说,酒把式手艺好,酒出得好,味道也好!不信,你尝尝。说着,一个媳妇在刚出酒的酒筒子上接了半瓷碗酩馏,递给我。我尝尝,温顺合口,暖暖的,回味,有绵厚的青稞的甘醇和淡淡的药香。我一饮而尽,旋即,就有一丝飘然快感。

  从酒坊出来,慕世基请我们去客栈正式品尝酩馏。家具是原木打造,板炕,桌凳,酒器是黑瓷碗,竹提子,瓦罐。古朴,粗犷。敬酒三巡,已令人心旷神怡。望窗外,春雪消融,柳枝泛青,正合了张九龄诗意——

   松叶堪为酒,

  春来酿几多?

  不辞山路远,

  踏雪也相过。

  (五)

  慕家村由于慕家的酩馏,已成为许多游客的目的地。到这里寻觅酩馏酒文化和品尝佳醪的名流、文人骚客、驴友和各界人士逐日增多。

  一年夏季,远在广州的酒家吴基老先生从西宁得知慕家村产佳酿,翻山越岭,专程来到酩馏山庄。当他品尝过慕世基敬上的酩馏后,赞叹不已!当即挥毫写下四个大字:青海茅台。作为对慕世基老人的最高奖赏。

  最温暖人心的还是蒙古族诗人阿古拉泰。诗人一行到酩馏山庄。主人盛情接待,席间,由民间艺人演奏三弦、二胡。诗人饮着山里美酒,听着河湟曲儿,诗情勃发,当即吟诗一首,题为《酩馏魂》——

  一滴酩馏轻轻滴落

  从雪山的高处

  滴落在我的心头

  滴作荡胸涤怀的暖流

  滴作绕梁三日的

  青海三弦

  这粗瓷碗里的纯情

  需要岁月和耐心

  在灶火前

  静静地守候

  其实生活非常简单

  简单得像雪山上的雪

  太阳一照

  就化作滚烫的泪……

  (作者:王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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