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姓近代人物——神秘作家师东兵(第十章)

    中华师氏网 2008年12月1日 资料


神秘作家师东兵


第十章
师东兵对无休止的派性斗争没有兴趣,他躲在家里悄悄地创作文学作品,每天都从火焰里偷回来的名著中吸取营养,同时密切地关注着文化大革命的过程,他想记叙这场“史无前例的运动”……


事实的发展证明了师东兵的预感。 从1967年夏天开始,无论是山西还是全国,两大派群众组织的派性斗争越演越烈,发 展到了刀枪棍棒,最后竟动用起真枪实弹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地步。师东兵对此感到困惑了。他在一首诗中写道: 昨日朋友今寇仇,血腥长矛可杀头。 满嘴革命何处在?同室操戈卖风流。 冷看小将化白骨,疆场黄草已枯朽。 花落不是园圃地,锁进小楼啃诗书。 于是,已经平反出狱的师东兵回到家里,闭门读书,研究起历史和古诗文来。 1967年7月20日,发生了陈再道支持的“百万雄师”组织绑架了中央文革小组成员王力等人的事件后,山西的文化大革命急转直下,以刘格平为首的造反派到了中央 文革小组的支持,而最早介入文化大革命,创造了支持左派经验的山西省军区政委张日清却受到了批判、斗争,被斥责为“陈再道式的人物”。于是,山西的两大派日益产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 山西师范学院造反大队重新恢复后,得到了六十九军和北京军区的支持,使得所有支持这一派的群众组织日益发展壮大。但是,另一派由于得到刘格平和陈永贵的支持,也气焰旺盛。双方都认为自己是革命造反派,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师东兵在北京没有按照中央文革所需要的口径揭发张日清,明显地受到冷遇。那天他 和北京学生去见刘格平时,刘格平一见师东兵,竟不和他握手,说:“你这个人分不清好赖人,明明是张日清那伙人的路线抓了你,你还要替人家讲话。现在我不和你握手,等你觉悟了再请你吃饭。听说你和薄一波是老乡,你可要写文章揭发他呀。今年六月二十九日, 党中央颁发了抓叛徒的通知。你们不清楚,我可是和他们做斗争多年的人呀。你毕竟年青,还不懂得革命的残苦和无情,敌人和走资派对我们是从来不讲什么道德和实事求是的嘛!” 师东兵虽然被冷落,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听着刘格平讲话: “长期以来,刘邓黑司令部招降纳叛,结党营私。一九六二年,刘少奇指示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把一九三六年八月在北平军人反省院写自首书的叛徒集团名单交给了邓小平‘处理’,规定凡登记者均定为有了组织结论。这样,一个庞大的叛徒集团如薄一波、安子文等人就给全部包庇下来了,而且被大批地安插在重要的部门,为他们进行复辟资本主 义而大造舆论。师东兵呀,你们定襄县里可是有不少的叛徒呀,你可要立功呀。” 师东兵说:“看来我对抓叛徒的斗争取不得发言权了。我现在是在侯马上学,对定襄县的情况不了解。我又没有象你那样坐过国民党的监狱,怎么能了解谁是叛徒呢?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呀。” “你们可以组织红卫兵小将到档案馆查阅档案,可以从现在在押的敌伪军警里找材料,抓出叛徒来就是立大功。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党和国家命运的大事呀。”刘格平出主意说。 师东兵实事求是地说:“我没有这方面的材料,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我总觉得这不是我们应该干的事情。” 他想起这次在北京到石油学院找人时,看到那里的造反派正在斗争薄一波等人,薄一波被揪上台子时,拼命地吼叫:“红卫兵小将们,我不是叛徒!我是执行了党中央指示出狱的,我不是叛徒呀!”那种揪人肺腑的呼喊,使他对那个硬骨朗朗的革命家怎么也恨不起来了。“为什么不准人家讲话呢?应该让薄一波讲话,听听他的声音嘛!”师东兵这样对身旁的人员抗议…… 相反,他对眼前这位大吹大擂的革命左派却很反感。 回到学校后,侯马中学的形势也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34班最初被工作组封为“左派”的两个学生组织了支持山西师院造反大队的组织,叫“东方红公社”,原来毛泽东思想红卫兵的学生大多都进入了这个组织。那两个“左派”成为这个组织的负责人。他们依然排斥师东兵,不愿意让他参加这个组织,理由是:“师东兵有野心,他进入这个组织后会对我们采取措施的。再说他的目标很大,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师东兵说:“这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现在我根本没有兴趣参加这些组织,只不过我是想说几句公道话而已。我对眼前这些斗争已经感到腻歪了。什么‘保卫毛主席’,什么‘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都是骗人的。某些造反派们真正保卫的不过是他们个人和小集体的利益而已。如果毛主席真正到了需要你们这些人保卫的时候,早就被人打倒了。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好好地坐在家里好好地看点书呢。” 于是,师东兵回到自己家里,进行写作和攻读文学名著,从中吸取着知识营养。 但是,外地的红卫兵反复做那些人的工作,说:“师东兵在外地的威信很高,他的存在是你们的光荣和骄傲,他现在毕竟是你们的一面旗帜呀。”此外,大多数的学生也对某些人的作法表示了强烈的不满,都希望师东兵回来担任主要领导人。于是,他们才勉强地吸收了师东兵,希望他继续发挥他的作用。但是他在重返组织的第一次会议上发表了令他们大失所望的发言:“我们这样下去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呢?和一些群众组织争来争去,能有什么结果呢?我建议,我们还是多看点书,多研究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理论,对社会上的这些乱七八糟,不要再管了吧。因为我们管不了那么多,而我看,毛主席也不希望我们再这样下去了。没有意思!我是说,搞派性没有意思!” 另一派的反修兵团不了解“东方红公社”的情况,于一九八七年八月十八日印发了传单《剥开曲沃县反修中学〈东方红公社〉一小撮坏头头的画皮》,对师东兵继续进行攻击: “我校《东方红公社》是原红联团和毛泽东思想红卫兵两个保守组织中,顽固坚持资产阶级反动立场、死保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一小撮混蛋纠合而成的。自文化大革命以来,他们在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操纵下,诬蔑和攻击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把斗争矛头指向革命组织,围剿革命派,制造白色恐怖,大反解放军。今年五月间,他们改头换面,收集残兵败将,成立了《东方红公社》,继续为非作歹,其主要事实是: “该组织的一些坏头头,如师东兵、巨江涛、张旭林,思想一贯反动,多次胡说什么:‘毛泽东思想可以一分为二’,并说:‘毛泽东思想不能放在资产阶级的桌面上,放上去就掉下来了。’当革命同学反驳时,他们蛮横地进行狡辩:‘毛泽东思想为什么不能一分为二?毛泽东思想也是要继续发展呀!’ “他们在校内死保我校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刘明(原党支部书记)、王挺僖(校长),他们把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刘明看成是革命的领导干部,请他们参加他们的‘造反派会议’,他们认为王挺僖‘不是最反动的,不是真心反党’,他们抛出大毒草《翻案赞》,企图为刘、王翻案,并在刘明的操纵下,向革命造反派进行了猖狂的进攻。 “他们在校外,勾结社会上的牛鬼蛇神,积极追随师院造反大队一小撮坏蛋,死保原曲沃县委和晋南地委的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祁英、李光耀之流。他们很少开斗批会,即使召开一、二次,也是行保皇之实,以攻击革命左派。三月十九日那天,我们曲沃县无产阶级革命造反派,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在解放军的坚决支持下夺了原曲沃县委以祁英为首的一小撮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党、政、财、文大权。但是直到八月九日的辩论中,他们的坏头头还公然说:‘有关祁英的问题,我们还在调查,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大的问题。’从而,不难看出东方红一小撮坏头头的保皇嘴脸……” 这些材料,他们通过贴大字报、散发传单,传遍了全县的各个角落。从这些材料中,我们可以看出,在整个文化大革命中,师东兵始终是坚持正确方向和正确立场的,他没有参加过任何迫害干部和群众的任何活动,反而处处挨批、挨整,是这个运动的最大受害者。正是他们攻击师东兵的材料,使后来的“核查办”和中央整党机构看了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师东兵在文化大革命中两次挨整,没有干过任何的错事,也没有任何打砸抢的行为,这很不容易呀!师东兵能够在那么大的运动中保持正确的方向,得力于他对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的精神实质的正确理解,得力于他对老一代革命家深厚的感情和对那些专门在运动中整人、害人的‘运动油子’的痛恨,正是整他的人的材料,给我们提供了正确认识师东兵的钥匙,使我们真正了解了这位纯洁的作家。” 当时,师东兵看了那些到处散发的材料和大字报,对一些同学说:“我真佩服这些人搞派性、打内战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抓住我们的一些事情没完没了地揭露、批判,他们大概是吃了饭没事干,专门就是做这些诬蔑和造谣的勾当吧。为什么武装部的一些人会上这类无聊组织和无聊人的当,就是因为他们专干在我们的背后干这种整人、害人的勾当。这类小报告虽然太没意思了,但是总是有人欣赏。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起劲地再干了。我们有时间还不如多看点书比较好。” 有的学生建议师东兵也采取同样的方法,给他们予以回击,师东兵坚决地制止了:“别,那样岂不是反而抬高了他们的地位了吗?不管有人说我的文章好也罢,坏也罢,都希望我们和他们论战,我们不理睬他们其实就是最好的回答。这些谣言和攻击,易经没有多少市场了,再说也不过是老调重弹。我们要是和他们认真起来,岂不是正合了某些人的意?另外,我也没有精力和他们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我正在写反映文化大革命的小说,有朝一日这本书出版后,大家是可以看到今天生活的影子的。” 是的,从这个时候起,师东兵就在学校里“失踪”了,不管是外地的学生还是本校的人,哪里也找不到他。其实,他就躲在家里,有时在学校后面的一个密封的宿舍里,开始重新通读《毛泽东选集》、《列宁全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及其一些外国的名著。他一边学习,一边写笔记,并且整理中共大事记和文化大革命的大事记,从中体味着里面的奥妙和斗争的规律…… 一九六八年,他乘山西的造反派纷纷云集北京的时候,也住到了北京一所大学里,在图书馆里抄录材料、翻阅古今中外的历史资料,积累着丰富的创作素材。有人开玩笑地对他说:“你快变成书呆子了,完全脱离了现实的阶级斗争,这样下去,你可是要脱离造反派群众的呀。现在最大的学习是参加现实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没有这样的斗争,将来我们的国家和共产党就会改变颜色了……” 师东兵说:“这叫什么路线斗争,你们对上层的情况一无所知,怎么谈得上参加现实斗争?难道说和我们对面的那些毛孩子斗就是路线斗争?他们能够管得了党和国家的未来?这不是在开玩笑吗?无聊的派性斗争有什么意思呢?和一些受蒙蔽的群众斗过来斗过去,还不是老百姓自己倒霉吗?就连我们自己来说,也属于真正受蒙蔽的人,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毛主席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场运动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呢,他们什么活动也不参加,到你们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才站出来给你们当评判呢。对这样的人,你们难道不感觉到真正的可怕吗?这样的脚色,才是最高明的人物呢。” 这时,师东兵的母亲和父亲,也看出自己的孩子已经把这场大革命彻底看透了,就动员他到棉花加工厂干起了临时工。父亲说:“真正纯洁的还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工人群众,他们靠自己的劳动为生,从不考虑用阴谋诡计去整人害人,他们自己活得都很开心。爸爸没有别的希望,就是希望你和这些工人们一样,平平安安地为社会为国家作出点贡献就行了。我们不是不希望你成龙变虎,而是不希望你和他们整天辩论吵架,没有多大的意思!” 在工厂,他每天和工人们一起干活,一起学习,尝到了劳动人民在社会底层的真实生活和喜怒哀乐。他在当时的日记中写道:“真正心灵纯洁的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工人,他们离开了自己的伙伴就不能单独存在,他们只有和集体在一起才能创造出最高的价值。生活在社会中的人离开了社会,就意味着失去了人的尊严。这和那些机关的人不同,那些口口声声说别人是野心家的人,其实是最大的野心家。他们只知道钩心斗角地夺权、不择手段地打击别人和抬高自己。和这些人在一起,我得时时刻刻地防备着,一不小心,就会被这些人咬上一口。但是,我和这些可爱的工人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放心地睡觉,放心地吃饭,放心地从事我所希望从事的一切工作。” 这又是师东兵发自内心的感受,也是他通过自己的亲身体会得出的结论。 一九六八年夏天,东方红公社在工作队支持的那两个“左派学生”的把持下,搞得一团糟。组织里大多数的同学纷纷来找师东兵,请他回去重新担任他们的领导,一致要求把那两名学生开除出去。师东兵摇摇头说:“我不赞成把他俩开除出去,当初他们反对我,现在我们反过来再整这些同学,究竟谁高兴呢?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我看,大家还是团结在一起好,只要他们不再坚持他们的错误,我们就没有理由开除他们,要团结他们。以我现在的眼光来看,在这场文化大革命中,真正的胜利者是没有的。最后的赢家是现在的任何人也想象不到的。现在政治舞台上那些争来争去的角色,将来统统都是昙花一现的人物。” “为什么?”许多学生盯着师东兵问道。 “人人都想争权,而人人都卷进了斗争的漩涡,互相撕破了脸皮,所以这里将不会有什么永远正确的代表, 除非早些离开这些政治漩涡。所以,东方红公社里有没有这些人,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希望大家还是各回各家里去,多看点书多干点正事比什么都好,这样斗来斗去,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所以,在师东兵做工作后,这两个学生依然留在了组织里。但是,师东兵的这些话在一些人的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九六八年底,师东兵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彻底脱离了那块多事的土地,从此开辟了一个新的战场。 事情正象师东兵所预料的那样,随后晋南的两大派开始了血腥的武斗,随着刘格平的下台,新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开进了晋南,原来受压的一派翻起身来,把所谓的红色政权摧毁得一干二净,重新建立了新的政权。斗争的反反覆覆、风风雨雨,只给历史的记载上留下了许多至今令人发笑的陈迹。 大地震过去后,余波还在,直至旧的时代宣告结束,新的时代正式开始后,这种余波继续在发挥着它那独特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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